第15章 女性同性恋
安全感。色欲阶段一旦过去,少女就常会对大龄女人怀有一种和对母亲一样的矛盾情感。她屈从于她的影响,却又想逃避它;如果她的朋友坚持控制她,她会暂时做她的“俘虏”。但她总要逃走,或在令人痛苦的争吵之后,或用友好的方式。青春期结束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成熟,可以应付正常的女人生活。她要成为一个坚定的同性恋者,就必须像桑多那样拒绝接受她的女性气质,或者让它在女性怀抱里开花。这就是说,对母亲固恋的本身并不足以解释同性恋。而对同性恋的选择,确实可能出于完全不同的理由。女人通过全部或局部的体验,可能会发现或预见,她从异性恋关系不会获得快感,只有另一个女人才可以充分提供它:同性恋拥抱尤其可以向把自己的女性气质变成一种宗教的女人验证最大的满足。
强调这一事实十分重要:拒绝把自己变成客体,并不总是女人转向同性恋的原因。相反,大多数女性同性恋者都想开发她们女性气质的宝藏。愿意变成一个被动客体,并不是说就要完全放弃对主观性的权利要求:女人希望以这种方式,在自己是一个物的表面下,达到自我实现;同时,她也会试图通过她的他性,她的相异性去发现她自己。她在独自一人时是不能真正形成双重自我的。如果她抚摸自己的胸部,她仍然不会知道陌生的手对她的Rx房会有如何感觉,或这Rx房在陌生的手下会产生怎样的反应。男人能够向她揭示出她的肉体是为她自己而存在的——就是说,如她本人所觉察的那样,不是为他人而存在的。只有在她的手指摸索一个女人的身体,而这个女人的手指也在摸索她的身体时,镜子的那种奇迹才会实现。在男女之间,爱是一种行动,撤离自我的每一方都变成他者:使做爱的女人十分惊奇的是,在男性的急躁里反映了她缠绵被动的肉体。然而,自恋的女人在男人的勃起肉体中,只是模糊地看到了她的诱惑力。女人之间的爱是沉思的。抚摸的目的不在于占有对方,而是通过她逐渐再创自我。分离被消除了,没有斗争,所以也没有胜利和失败。由于严格的相互性,每一方都既是主体又是客体,既是君主又是奴隶;二元性变成了相互依存。柯莱特在《肉体享乐》中说:“惊人的相似会带来确定的快感。情人乐于相信她在抚摸一个其秘密已为她所知的身体,而她自己的身体也向她指明了那个身体的偏爱。”勒内-维维安的诗也表达了这个意思:“我们的身体天生相似……我们的命运相同……在你那里,我爱我的孩子,我的情人,我的姐妹。”
这种反射作用可能带有一种母性特征。在女儿身上看到自己并将自己投射于女儿的母亲,对女儿往往有一种性的依恋。她和女性同性恋者都渴望保护怀中的柔软肉体,把它摇来摇去。
柯莱特说明了这种相似性,她在《葡萄蔓》中这样写道:“你以充满母爱的目光,在你的情人身上寻找不是你生的孩子,你俯在我身上,你将使我快活”;而勒内-维维安在她的另一首诗中也倾诉了同样的情感:“……我的双臂生来就是为了更好地庇护你……就像温暖的摇篮,让你得以歇息。”
在所有的爱中,性爱或母爱,都存在着自私和慷慨,完全占有对方和完全给予对方的欲望。但是母亲与女性同性恋者的相似性尤其表现在这一点上:两者都是自恋的,她们各自迷恋于孩子或女友——自己的投影或映像。
但是,自恋同对母亲的固恋一样,并不总是导致同性恋。例如,玛丽-巴什基尔切夫的情况就证明了这一点,她的作品没有流露出对女人的任何眷恋。她理智,不被肉欲左右,且又极其自负,从小就梦想受到男人的高度重视:她只对能提高她名望的事情感兴趣。一个只崇拜自己、一心想成功的女人,是无法温情地依恋其他女人的,她只会把她们视为敌人和对手。
事实是,并没有单一的决定性因素存在。这始终是一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