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廖文枫站在海边,看着平静的海面心潮却在彭湃。
冯云山戴着墨镜背着鱼杆提着马扎信步走过来,和在这里钓鱼的当地老头没什么区别。他在不远处架起鱼杆,甩钩下去。
“愿者上钩哦!”他不经意地自言自语。
廖文枫看着他:“你等了我很久了吧?”
“从你进入大陆那天开始,我就在等你。”冯云山没看他,笑着说。
“我值得你那么等吗?”
“我看中你还是个汉子,所以我不忍心拒绝你为民族大业出点力。”冯云山还是那么淡淡地笑。
廖文枫走过来,冯云山递给他一个马扎:“这里还有一根鱼杆,你拿起来用吧。”
廖文枫戴上草帽和墨镜,拿起鱼杆:“果然钩是直的?”
“我说过了,愿者上钩。”冯云山笑笑。
“我很佩服你的耐心。”廖文枫感叹。
“我们中国共产党最大的特点就是有耐心——我们已经等了几十年,所以我也不在乎等你几年。”冯云山点着一颗烟,“但是,中国共产党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踏过中华民族利益的底线,这场战争将不可避免!”
“台湾没有能力和大陆打全面战争。”廖文枫苦笑,“你们这样只是会让盲目的没有任何军事常识的民众激发出某种抵制情绪,可能对我们共同的敌人有好处,他们正在利用这种泛民主化倾向。”
“我不是军队的人,无权干涉军队的军事行动。”冯云山说,“但是我支持军队这样作,这是一个最后的警告!我想你的上司也应该明白我们传达出来的信号的含义——台湾绝对不能独立,这是根本底线。明白的人能明白就足够了,祖国统一大业不需要征求少数目光短浅的民众的意见——换言之,他们代表得了全中华民族子孙的意见吗?”
“我明白。”廖文枫看着海面。
“你是一个出色的专项行动官员,”冯云山说,“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在一条要沉的船上,我的誓言注定我会和这条船一起沉下去。”廖文枫淡淡地说,“我们可能惺惺相惜,但是我不会为你工作。你随时可以逮捕我,我等着。”
“你不是为我工作,是为民族工作。”冯云山说。
“你代表这个民族吗?”
“我代表不了,但是我们的事业却代表了这个民族的利益。”冯云山的语气很平静,“你研究过共产党,应该明白辩证法。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华民族的利益都有不同的政治集团代表。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你不能指望海峡那边可以代表中华民族的利益吧?”
廖文枫苦笑。
“我不强求你信仰共产主义,这是我的信仰,我不勉强任何人。”冯云山说,“但是首先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这个历史阶段我要完成的历史使命是维护祖国统一。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们没有歧义。”
廖文枫不说话。
“所以,你是在为民族利益工作。”冯云山说,“如同那些出国参赛的解放军特种兵代表了全中国军人的荣誉,现在我们的事业代表着全中华民族的利益。我希望你加入,为了中华民族不要走向分裂,为了大陆和台湾不要走向战争,为了在未来你不会成为历史罪人,也为了你在九泉之下的父亲可以瞑目——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事业。”
廖文枫眼睛看着海面,久久不说话。
“对面有人已经疯了,他们走得越来越远。”冯云山说,“你也要跟着疯下去吗?”
廖文枫长叹一声。
“你只有两条道路——成为民族的无名英雄,或者民族的千古罪人。”冯云山淡淡地笑,“你选择哪个?”
廖文枫久久不说话,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