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反目
曹操微然一笑,亲自将他搀起:“路将军何必再提以往之事,总叫这个‘恩公’,真折杀老夫了。你们既肯弃暗投明,以后咱们都是朝廷的人了。”
“不敢不敢,在下唯恩公马首是瞻。”路昭分外恭敬,又引荐与他同来的冯楷。
曹操还没见过冯楷,看他比路昭年轻几岁,相貌粗陋武夫模样,料想此人也非袁绍嫡系,笑道:“二位联袂而来,老夫甚感欣慰,请坐下讲话吧……不知二位将军为何突然来归?”
“末将不敢欺瞒明公。”路昭倒是直言不讳,“大丈夫生于世间必求建功立业,我二人亦然。可袁绍立足河北重用当地士人,沮授为三军总监,田丰掌管吏治,郭图处置机要,以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为将,排挤外乡之人。我们俩本泰山郡人士,早年跟过王匡,又曾蒙曹公恩惠,所以在河北难受重用……”
不待他说完,冯楷就迫不及待插了嘴:“袁绍那厮欺人忒甚!想当初韩馥旧将麯义为其先锋,对抗公孙瓒广有战功。袁绍竟因其功高萌生猜忌,生生将其迫害致死。此番围困易县,派我们率几千兵马牵制张燕。虽说黑山贼乃乌合之众,但寡众悬殊根本不敌,这不是故意叫我们去送死吗?”
曹操心里暗笑——好个袁本初,以猜忌之人对抗黑山贼,打赢了就阻外侵,打输了就除内患,这办法倒也高明。惜乎内患没有除彻底,反把他们逼到我这里来了。
“唉……”路昭叹了口气,“我们与张燕交了一仗,寡不敌众大败亏输,所余数百弟兄。实在是心灰意冷不愿意再保袁绍了,所以来到此间投靠曹公,望您不要见怪。”
曹操心里有些别扭,如今的局势依旧是袁绍强自己弱,但凡还有出路的人是不会倒向自己这边的。不过转念一想,许都这个朝廷本来就给末路之人一个最后归宿,以天子名义把大家召集起来,他们势孤来投无可厚非。再者路冯二将肯推心置腹,倒也光明磊落,于是道:“二位将军无需气馁,我表奏你们为都尉之职,提供军资军粮,你们可以重招旧部为朝廷出力。”
路昭与冯楷对视一眼,连忙再次跪倒:“谢曹公赏识!”二将毕竟是从讨董时代摸爬滚打过来的,绝非泛泛之辈,他们把时局变化看得很清楚。虽然受袁绍猜忌已久,但始终咬牙忍耐,就是因为无处投奔。若是一两年前,他们绝不敢投靠曹操,弄不好曹操就会把他们俩的脑袋送回河北。可现在局势不同了,袁曹势必反目,二人也把准了曹操的脉,这才敢来许都。但他们没有料到,曹操竟如此优待,还允许他们自主领兵,心下万分感激!
曹操扬扬手示意他们落座,开始打听袁绍军情:“前不久河北有消息传来,说田丰向袁绍献计奇袭许都,可有此事啊?”
“有。”路昭点头肯定,“不过袁绍纠缠幽州战事没有应允。”
冯楷补充道:“有人说是因为袁绍幼子袁买病了,袁绍不忍离开,所以没有出兵。听说把田元皓气得直哆嗦!”
曹操简直想笑,袁绍何等样人,岂会因为儿子病了就耽误用兵?这等风言风语也不知是谁编造出来的,可见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无聊的闲话。袁绍不肯出兵定是顾忌公孙瓒反攻,而且田丰的这个办法并不巧妙,自河北发兵奇袭许都,长途跋涉且不论,兵少了拿不下许都的坚城,兵多了又起不到奇袭的效果,此计实非上策。不过冯楷既然这么说了,曹操便抓住不放,故意把袁绍说得恶心:“哼!因孺子而废良谋,足见袁绍昏庸无能难成大事。”
“不错不错。”二将随声附和。
“听说公孙瓒已完全受困,不知他还能支持多久?”这才是曹操目前最关心的。
路昭回答:“以在下所料,一载之内袁绍灭不了公孙瓒。”
“何以见得?”曹操甚感诧异。
“曹公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