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恋
了,炎热的太阳无情地照在珍妮·波特身上,她坚持立刻上岸。由于克莱顿带回来的食物的“滋补”,这三个人才能踉踉跄跄地走到拴船的那株小树下面。他们筋疲力竭,在树荫里躺下,一直睡到天黑。
他们在海滩上过了一个月相对安全的生活。体力恢复之后,两个男人在一棵大树的树杈间搭了一个简陋的窝棚,窝棚距离地面挺高,足可以避开那些比较大的野兽的袭击。
白天他们采集野果,捕捉些小动物,夜晚倦缩在不堪一击的小窝棚里,吓得发抖。丛林里的野兽嗷叫着,走来走去,给浓浓的夜色增加了恐怖的色彩。
他们用丛林里的树枝、茅草搭成草铺,在上面睡觉。夜晚,珍妮·波特只能盖克莱顿那件长外套御寒。这外套还是他在威斯康星州那次难忘的旅行时穿的。克莱顿用树枝把窝棚隔成两个部分,姑娘睡在一边,他自己和瑟兰恩先生睡在另外一边。
瑟兰恩先生性格中那些卑劣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出来——自私、粗鲁、蛮横、胆小、好色。因为瑟兰恩对珍妮的无礼,克莱顿已经和他打了两架。克莱顿一刻也不敢让珍妮跟他单独呆在一起。这种生活对于克莱顿和他的未婚妻简直无时不是一场噩梦。他们只能抱着最后得救的希望,苦挨看日子。
珍妮·波特经常想起她上次在荒凉的海滩上经历过的那一切。啊!要是那个早已成为故人的战无不胜的“森林之神”和他们在一起该有多好!倘若那样,她就再也不会害怕野兽的袭击,也不会害怕这个禽兽不如的俄国伦。她忍不住要拿克莱顿给予她的这种微不足道的保护和人猿泰山给予她的保护做比较。她想,如果泰山碰到这位瑟兰恩先生,看到他对她这种邪恶的、充满敌意的态度,一定会严厉惩罚,决不轻饶。有一次,克莱顿到小河边取水,瑟兰恩又要对她无礼,珍妮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
“你真走运,瑟兰恩先生。”她说,“跟你和斯特朗小姐同乘一条船到开普敦去的泰山先生掉进大海淹死了。他现在要是在这儿,可有你好瞧的了。”
“你认识那个蠢猪?”瑟兰恩狞笑着问。
“我认识这个人。”她回答道,“我想,他是我所认识的人里唯一的一个真正的人。”
她说话的语气使得这个俄国佬感觉到她对他的仇敌怀有一种超乎于友谊的感情。他不失时机地对他认为已经死去的泰山进行报复——破坏他给姑娘留下的美好的记忆。
“他比蠢猪还坏。”他叫喊着,“他是个懦夫、胆小鬼,他曾经污辱过一位妇人,可是在因此而激起妇人丈夫的愤慨时,为了开脱自己,他不惜出卖灵魂,把罪责完全推到那个女人身上。这种卑劣的行径没有如愿以偿,他就在那位丈夫要和他决斗的时候逃离了法国。这就是为什么他上了斯特朗小姐跟我乘的那条到开普敦去的轮船的原因。我之所以知道这些细节,是因为那个女人正是我的妹妹。还有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你那位勇敢的泰山先生之所以葬身鱼腹,是因为我认出了他,而且坚持第二天早晨跟他见个高低——在我的睡舱里用刀子搏斗。”
珍妮·波特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别以为认识你也认识泰山先生的人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可他化名旅行,你又做何解释呢?”瑟兰恩先生问。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她大声说。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田里播下。因为她知道,海泽尔·斯特朗和她的“森林之神”相识时,泰山说了假话,他说他从伦敦来,名叫约翰·考德威尔。
在他们这个简陋的窝棚北边不到五英里远,坐落着人猿泰山那间舒适的小木屋。可是由于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的阻隔,就好像有万里之遥。从小木屋再往前沿海岸线走几英里,有几座简陋但盖得很好的窝棚。窝棚里一共住着18个人,都是坐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