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手足
样几句话:
我是保罗·迪阿诺特,法兰西海军中尉。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救了我的命,我的一切都属于你。请问,你为什么能写英语,但不会讲英语?
泰山的回答越发使迪阿诺特陷入迷茫之中:
我只会讲我们部落的语言——柯察克管辖的巨猿部落。还会说一点点大象坦特的话。狮子努玛和丛林里别的野兽的话我也听得懂。我还从来没有和人讲过话,除了有一次靠打手势跟珍妮·波特“说”过点什么。我是第一次和我的一个同类用笔交谈。
迪阿诺特看了大惑不解。这桩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个完全长大了的成年人,竟然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话。而更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却能读能写。
他又看了一遍泰山写下的那几行字:“除了有一次……跟珍妮·波特……”这不正是被一只大猩猩劫持到丛林里的那位美国姑娘吗?
迪阿诺特突然心头一亮:这么说,他就是那位“大猩猩”了?他抓起铅笔写道:
“珍妮·波特在哪儿?”
泰山答道:
“她已经回到住在人猿泰山那间小屋里的亲人们那儿了。”
“这么说,她没有死?她上哪儿去了?她出什么事儿了?”
“她没有死。特冈兹要抢她为妻。可是人猿泰山从特冈兹手里救了她,而且在他没有伤害她之前就杀了他。
“丛林里没有谁能打过人猿泰山,也没有谁能活着逃出他的手心。我就是人猿泰山——伟大的杀手。”
迪阿诺特写道:
“我真高兴,她平安无事。我写字很困难,让我休息一会儿。”
泰山又写道:
“是的,休息一会儿。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你的同胞那儿去。”
迪阿诺特在蕨草铺成的松软的“床铺”上躺了好多天。
从第二大起,他就开始发烧。迪阿诺特想,一定是伤口感染了。他明白,他是非死不可了。
后来他突然想出一个主意,而且奇怪自己为什么先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叫来泰山,打手势说要写字。泰山拿来树皮和铅笔。
迪阿诺特写道:
“你能去把我的战友领到这儿吗?我写一个条,你可以拿着去找他们。他们会跟你来的。”
泰山摇了摇头,拿起铅笔写道:
“第一天我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我不敢离开这儿。
巨猿们经常来这里。如果他们发现你一个人在这儿,而且身受重伤,就一定会杀死你的。”
迪阿诺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他当然不想死。但他觉得自己快死了,因为体温越来越高。这天夜里,他失去了知觉。
整整三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泰山守在他的身边,给他清洗伤口,用凉水擦头和手。
高烧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第四天,迪阿诺特的体温正常了。可是他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儿,而且非常虚弱。得靠泰山扶起来,才能从葫芦里喝点水。
迪阿诺特发烧不像他自己想的那样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是得了白人在非洲丛林里常得的一种疾病。得了这种病,要么死,要么就像迪阿诺特现在这样,突然退烧。
两天之后,迪阿诺特已经能在“小戏台”蹒跚着走路了。
泰山有力的胳膊搀扶着他,免得他摔倒。
他们坐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泰山找到一块光溜溜的树皮,好用它“谈话”。
迪阿诺特先写:
“我该怎样报答你?”
泰山答道:
“教我讲人类的语言。”
迪阿诺特立刻开始教他说话。他先指一指某个熟悉的东西,然后用法语重复几次,讲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