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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东西、柔中带刚地还给你。当她的呼吸变得短暂急促的时候,她便会开始轻轻地诉说一些晦涩难辨的话语。
在那第一个夜晚,她一直等到印第安人离开,然后在黑暗中走回了山洞。只有当她在山洞里时她才会点上一盏煤油灯,并用灯笼的把手把她的包裹从一块岩石下挪出来,她已经把石头下面都挖空了。她已经在这里藏了数年的东西了,但现在已经不能用了。向西五十米处,一块岩石突出了一角。她用一把铲子就着灯光铲着凸起处下面的土,直到空出足够的空间来放包裹。她把那些包裹包在一个塑料袋里,牢牢地把它们塞了进去,然后把石子和尘土重新放了上去,把碎屑拍平压齐,接着用一根香柏枝把灰全都掸了上去,掩盖掉自己来过的所有迹象。根本没留下痕迹,即使是卡曼其人也没法发现痕迹,她想。她对自己的工作心满意足,转身向东走向了砖瓦房。
菱背响尾蛇找到了兔巢,发现里头是空的。几分钟前,三头郊狼已经偷偷摸摸地潜入了这里,把这儿扫荡一空,把草丛里所有温暖的、毛茸茸的、满怀希望的东西全都填进了肚子里。它们甚至抓住了母兔,那只母兔不愿意抛下她的孩子,所以在那儿呆得太久了,最终被郊狼们的三角形包围阵搞得晕头转向。菱背响尾蛇犹豫了一下,拖着二米长的身躯向西北方爬去,朝着牧场房舍,依然想要捕猎。有时候在房舍地基附近的草丛里会有一些老鼠。
温切尔曾见过这条蛇两次。虽然他按照大多数得克萨斯牧场主的做法,杀掉任何经过的响尾蛇,但既然这条大蛇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也就应该再活上些年数。只要它别靠近房子就行。他每次见到这条菱背响尾蛇都是在傍晚,在离房舍一公里开外的牧场道边。有一次,这条蛇甚至在他面前穿过了牧场道。那一次他是步行的。
第二次遇到它时他正在登山,在温切尔看到菱背响尾蛇蹿到一边前,他的马已经惊厥了。蛇被蹒跚不安的马扰动了,发出了一种三十米开外都能听到的声音。温切尔扯紧了马的缰绳,使它安静下来,从后方注视着这条蛇。
“这么办吧,老伙计。你从这儿离开到沙漠里去,我们之间就不会出现流血事件。要是你再靠近这房子一步我就杀了你,就像两个月前我杀了你的一个兄弟那样,当时它正决定要靠着那块突出的石头睡觉。”
马依然惊恐万分,喷着鼻息想把人甩下来。温切尔稳住了马,从十米开外的地方继续研究着这条菱背响尾蛇,它已经蜷成了攻击的姿势,忽闪着信子,发出咝咝的声音。从童年时代起,温切尔就觉得蛇是一种既需要小心提防,又值得景仰崇敬的混合体。他们身上有着某种高雅的特质,就像海洋中的巨鲨,花纹明晰,意图纯粹。它们不携带任何累赘的装备,也不对自己的生活中的随机可能性抱有朦胧的梦想,他是这么认为的。而就菱背响尾蛇而言,它们并不想对人类造成危害,除非人类看起来可能会对它们造成危害。
这条蛇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直勾勾地盯着温切尔。“我想我得给你起个名字,大个子。或许……路德吧。我的老牌友路德·吉本斯可能会喜欢你俩之间的相似之处的。”
温切尔策马转向回家,骑出几米,然后回头喊道:“记得我们的交易,路德。离开这里,我就不来打扰你。要是你在房子附近出现,我就会用一大堆12口径的双层铅弹来款待你,它们会把你的脑袋打得稀巴烂,烂得什么都不剩。”
在去戴尔布罗峡谷的半路上,印第安人盘腿蹲坐了下来,为自己一小时前看到的景象困扰不已。他一只手筛着一把土,把土在手掌里捏成一团,然后把它撒回原来的地方。透过牧场房舍的窗户,他看到了那个老人:他为什么在肩上挂着枪套,而里头还有一支手枪?老人套上枪套,装好手枪,他的侧影投下了桂帕山。这气息嗅起来不太对劲,就像一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