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给了凤儿一点儿钱,叫她找她姐姐一块儿去看电影,这样可以使她平安无事地避开。我自己出去跟多明格斯一块儿吃晚饭,然后回家来等候。十点正,维戈特来了。他向我道歉,谢绝了喝上一杯酒——他说他太累了,一杯酒可能会使他睡着。
他忙了整整一天。
quot;又是暗杀和突然死亡吗?quot;
quot;不是。是一些小盗窃案。还有几件自杀案子。这些人酷爱赌博,输光了以后就自杀。要是我早知道得在停尸房里花上多少时间的话,也许我就不会当上一名警察。我又不喜欢阿摩尼亚的气味。也许,我还是来上一杯啤酒吧。quot;
quot;很抱歉,我没有电冰箱。quot;
quot;不像在停尸房里。那么来一点儿英国威士忌吧?quot;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曾经跟他一块儿下去到停尸房里。他们把派尔的尸体拖出来,像拖一盘冰块那样。
quot;这么说,你不回英国啦?quot;他问。
quot;你又查核过了吗?quot;
quot;可不是。quot;
我举起那杯威士忌递给他,这样他可以看到我的神经多么镇定。quot;维戈特,我希望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跟派尔的死有关系。这是一个动机的问题吗?是因为我想把凤儿弄回来吗?还是你以为这是为了失去她而进行报复呢?quot;
quot;不。我可没有那么蠢。一个人不会把自己仇人的书拿下来留做纪念品。那本书就在你的书架上,《西方的任务》。这个约克·哈定是个什么人?quot;
quot;他才是你要寻找的人,维戈特。他杀死了派尔——远距离射杀。quot;
quot;我不明白你说的话。quot;
quot;他是一种高级记者——人家管他们叫作外事记者。他抓住一种想法,然后把一切情况全都改变了来适应这种想法。派尔上这儿来,满脑子尽是约克·哈定的想法。哈定上这儿来过一次,待了一星期。那是在他从曼谷到东京去的途中。派尔犯了错误,想把哈定的想法付诸实行。哈定在他的书里讲到一种第三势力。派尔就组织了一个第三势力——一个卑劣的小土匪头子,手下有两千多人马,还有两三头驯良的老虎。他跟他们搅和在一块儿啦。quot;
quot;你从不这样,是吗?quot;
quot;我总尽力不这样。quot;
quot;可是你失败了,福勒。quot;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特鲁恩上尉和那天晚上在海防的鸦片烟馆里。那似乎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他当时说了些什么来着?说我们大伙儿迟早都会在一时的感情冲动中卷进这场漩涡中去。我说,quot;你当神父准是一位好神父,维戈特。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容易教人向你忏悔——假如谁有什么事情要仟悔的话?quot;
quot;我从来不要谁向我仟悔。quot;
quot;但是你却听了人家的仔悔,是吗?quot;
quot;偶尔听一两次。quot;
quot;是不是因为像一个神父那样,于你这一行不能惊吓,只能同情呢?佛利克先生,我一定得老实告诉你,我为什么打破了那个老太太的脑壳。好,居斯塔夫,别着急,慢慢告诉我为什么吧。quot;
quot;你这人真会想入非非。你不是喝醉了酒吧,福勒?quot;
quot;一个犯人跟一位警官喝酒,这当然是不知趣啦。quot;
quot;我从没有说过你是犯人。quot;
quot;但是假如喝了酒甚至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