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仪避祸入洛阳
什么蒜?就表演本少爷方才干的那事儿!”
小顺儿看一眼石磙,知无退路,只好走到石磙前面,也学张仪那样朝两手猛吐一口,一手扣牢一端石臼,大喝一声奋力擎起,身子趔趄一下,差一点跌倒。另一小厮眼快手疾,急忙上前扶住。
小顺儿稳住身子,将石磙扛到肩上,仅走几步,不敢再走,猛一用力朝前一掷,石磙“咚”地砸在地上,震得众人脚下皆是一颤。小顺儿用力过猛,朝后跌倒。
张仪呵呵一笑,点头赞道:“好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蛮力。爬起来吧,晚上本少爷赏你两只鸡屁股吃吃!”
小顺儿吐吐舌头,赶忙爬起。
张仪扭过头来,望着先生,阴阳怪气地指着石磙:“这位先生,您可看清楚了?就照他所做的,自己搬起来,扛在肩上,绕这棵树连走三十圈!只要先生走够此数,本少爷立即磕头。若是少走一圈——呵呵呵!”
那先生纵使见多识广,也不免尴尬,愣怔有顷,不无愠怒地转向张夫人:“此为莽夫所为,在下好歹也是斯文人,这——”
不待张夫人发话,张仪迅即冷笑一声:“好,先生既是斯文人,想必学识渊博。先生有何学识,可否说来听听?”
先生见他考量学问,底气十足,摇头晃脑道:“这个嘛,少爷听着,在下百家学问,无所不知;琴棋诗画,无所不会!”
“先生可知《诗》否?”
先生更现得意,微微笑道:“在下八岁即能读之,十岁悉数背诵!”
“既如此说,先生且背一篇!”
先生思忖有顷,抬头问道:“诗有三百,不知少爷欲听何篇?”
“先生记熟何篇,即背何篇!”
先生忖思,这小子出言狂妄,不能被他瞧低了,且背一篇偏一点的。闭目有顷,先生清了清嗓子,出口吟咏:“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张仪听过,冷冷一笑:“先生背得虽说一字儿不差,却也不算本事。本少爷也背一遍,先生听好:‘道周彼行,车之栈有。草幽彼率,狐者芃有。暇不夕朝,夫征我哀。野旷彼率,虎匪兕匪。民匪为独,夫征我哀。矜不人何,玄不草何,方四营经,将不人何。行不日何,黄不草何?’”
先生大惊失色:“少——少爷,你能倒——倒背如流?!”
张仪哈哈大笑一阵,学起先生的口吻:“在下三岁读诗,六岁倒背如流,十五岁贯通百家学问。至于琴棋书画嘛,先生还要一一讨教吗?”
先生震服:“在——在下不——不敢!”
张仪不无讥讽:“既然不敢,还不磕头拜师,随本少爷修习几年?”
先生羞得满面紫涨:“你——你——你这个狂——狂——”
“生”字未及落地,先生猛地一跺脚,夺门而走!
张夫人急急追出门外,大声喊道:“先生!先——生——”
张仪冲着先生的背影,解气地哈哈狂笑起来。
张夫人追有一程,见先生走远,长叹一声,返回院子。进门看到张仪兀自站在那儿得意,气不打一处来,朝他狠瞪一眼,甩袖走回屋子。张伯心里有事,怔了一下,也跟进屋去。
张夫人回到房间,盘腿坐下,怔怔地凝视挂在墙上的夫君遗像,越看越伤心,两眼一酸,由不得落下泪来。
张夫人正自伤悲,听到门外脚步声响,忙拿袖子抹把泪水,转身望向窗外。张伯进来,见张夫人眼圈发红,走前一步,跪于地上,哽咽道:“夫人,是老奴无能,未能侍候好少爷!”
张夫人转过脸来,惨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