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天子避祸嫁女,苏秦躲婚事离家
望见二人走远,樗里疾、司马错相视一笑。
司马错耸耸肩膀:“我道是哪路高人呢,原是两个庸医!”
“不不不,”樗里疾却是不无佩服地连声赞叹,“司马兄看走眼了,老先生定是个高手。必是他觉出其中有异,这才拦下他的那个傻儿子!”
“也亏他拦得及时,若是不然,这阵儿——”
不待司马错说完,樗里疾拦住话头:“看这样子,眼下不会有人揭榜。你我守在此处,也是扎眼。那儿有家茶肆,咱们喝一杯去!”
司马错叫过一个随员,吩咐他道:“你们守在这儿!若是有人揭榜,”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挂着幡号的茶肆,“立即去茶肆禀报!”
两人转身走去,刚好遇到闻讯赶来的张仪、苏秦和小顺儿三人。苏秦瞥见鬼谷子的招幡,心思分了去,结结实实地撞了司马错一个满怀。司马错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撞倒,稳住身子正欲发作,苏秦赶忙揖礼道歉。司马错知他不是故意的,白他一眼,拂袖而去。
坐在不远处的鬼谷子微睁双目,朝这里扫一下,眼皮再度合上。
张仪三人匆匆挤进人堆,阅读榜文。读有一会儿,张仪眼珠儿一转,轻拍小顺儿肩膀一下,二人悄悄溜出人群。走到无人处,张仪瞟一眼不远处的鬼谷子,小声问道:“嗨,小顺儿,我问你,那个结巴跟我们住多久了?”
小顺儿挠挠头皮:“回禀少爷,怕有二十多天了。”
张仪瞪他一眼:“我知道二十多天!我是问你,究竟是多了多少天?”
小顺儿嘻嘻一笑:“若是这个,小人就得细算算!”屈指扳算一会儿,嘻嘻又是一笑,“回少爷的话,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八天!”
“嗯,”张仪点头道,“加上那小子被吊的一天,就是二十九天。过了明日,就是三十天,你说对不?”
“对对对,”小顺儿连声应道,“少爷说的一点儿没错,过了后日,不多不少,就是三十一天!”
“你小子!”张仪脸色一变,“敢再耍贫嘴,看不割了你的舌头!”
小顺儿嘻嘻两声,咂咂舌头,缩起脖子候在一边。
张仪又瞟一眼仍在闭目端坐的鬼谷子,计上心头,冷冷一笑,冲小顺儿喝道:“大热天的缩什么头?去,喊那个结巴出来!”
不一会儿,小顺儿拉着苏秦快步走来。张仪朝他使个眼色,小顺儿知趣,转到一边去了。张仪微微抱拳,对苏秦一本正经地说:“卿相大人,你的机会来了!”
苏秦惊愕道:“什——什么机——机会?”
张仪朝榜文方向努嘴道:“看到天子榜文了吗?”
苏秦看向榜文,点头。
“只要大人揭下榜文,天子就会赏金三百,加官晋爵!三百金虽说不为大钱,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也可富足一生。加官晋爵,少说是个大夫,虽说不为卿相,却也是晋身之阶。”
“公——公子,”苏秦连连摇头,“莫——莫开玩——玩笑,苏——苏秦不——不通医——医道,如何能——能成?”
“此言差矣!”张仪呵呵一笑,“卿相大人,你看榜文上怎么说的?‘朝野无论何人,凡能医好王后玉体者,赏金三百,加官晋爵!’听见么?医好了,赏金加官!医不好呢?榜文上并无一个罚字,这就是说,卿相大人大可一碰运气。碰巧了,既富且贵,碰得不巧,想也少不了一根毫发!”
苏秦再次摇头。
张仪见他毫不动心,思忖有顷,眉头又动,凑前一步:“不瞒卿相大人,其实在下已知娘娘所患何症,也知如何救治!”
苏秦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公——公子既知,何——何不自——自去揭——揭榜?”
张仪轻叹一声:“唉,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