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秦用计激张仪赴秦
在孙膑身上,此番秦公却派他来,看来已知张子到此,这是志在必得了。”
贾舍人惊道:“苏子,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呵呵呵,”苏秦笑过几声,“这是本性,干一行,务一行嘛。”转对袁豹,“知会樗里先生,邀他明日午时到访,就说本相请他观看一出好戏。”
张仪一口气回到店中,在厅中坐下,黑青了脸,呼呼直喘粗气。
香女料他又吃闭门羹了,本想劝慰几句,却也不知从何劝起,欲待不劝,看他那副样子,实在难受,只好陪他闷坐一会儿,小声问道:“苏兄还没回来?”
张仪猛然跳起,歇斯底里地一把抓过旁边一盏铜镜,狠狠扔到门外。铜镜碰到廊柱,掉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响。张仪朝地上猛跺一脚,发作道:“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叫他苏兄!这种寡情少义之人,他不配!”
铜镜的响声招来店家。一阵脚步声过后,店家已到门口,拾起铜镜,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对张仪小声说道:“张子——”
张仪脸色发白,顾自在那儿喘气。
店家将铜镜复置原位,哈腰候了一时,试探着说道:“请问张子,相国大人他……没有回来?”
“什么没有回来?”张仪开口就如连弩发射一般,“他是不想见我!店家,你且说说,未进鬼谷之前,我们同榻共寝,八拜结义;入鬼谷之后,更是同门五载,是块石头,也暖热了。可……可此人……”越说越气,结不成句。
“张子且请消气,细细说来,”店家劝道,“难道是相国大人不肯相认?”
张仪又喘一会儿,将这日遭遇细细讲了。
店家听完,非但不怪,反倒呵呵乐道:“这是好事,张子气从何来?”
“此等慢待,还是好事?”张仪犹自气鼓鼓的。
店家依旧嘻嘻笑道:“张子有所不知,相国大人是这邯郸城里最忙之人,可说是百事缠身,日理万机。在下听说,相国大人连吃饭也不得安闲,一餐三吐哺呢!张子屡去不见,并不是新鲜事。再说,相国大人既已接下张子名帖,又约张子会见的时辰,已是破例了的,别人求都求不上,张子却在这里生大气,为的哪般?”
张仪细细一想,店家说的也还在理,轻叹一声,摇头道:“唉,店家有所不知,若是换个位置,是此人来投在下,莫说是韩国使臣,纵使君上召见,在下也要拖他半日!”复叹一声,“唉,也罢,不说这个了。且待明日会他,看他如何说话?”
翌日晨时,张仪早早起床,洗梳已毕,在厅中闷坐一会儿,灵机一动,寻到店家,要他弄一套破衣烂衫来。
店家纳闷,抱拳问道:“请问张子,破烂到什么程度方为合宜?”
张仪略想一下:“街头乞丐的穿着即可。”
店家不知何意,使小二去寻。小二出门,刚巧遇到一个乞丐,不由分说,扭他过来,将他身上的衣衫强行脱了,扔给他一套新衣。不料乞丐死活不依,光着膀子,又哭又闹地讨要烂衣。
张仪走出来,接过烂衣一看,乐了,笑对乞丐道:“我说丐头儿,你不要闹腾。这身行头,在下只是借用,天黑之前还你。至于今日三餐,爷管你吃饱!”叫小二拿过几只馒头,丢予乞丐。
乞丐听说只是借用,也就宽下心来,甚不情愿地穿上新衣,蹲在墙角啃那馒头。
张仪拿上破衣回到房舍,脱下新装,将烂衣三两下套上,对准铜镜左右扭动,上下察看一番,正自陶醉,香女从内室走出,见状大惊:“夫君,你……这是干啥?”
“你来得正好!”张仪呵呵笑道,“看看大小,合身不?”
香女急道:“夫君,你不要闹腾了。今日去见苏相国,怎能穿得像个乞丐?”
张仪从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