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死的冥思，这种冥思却是为了生。青年已经领会了梅菲斯特从前的教导的核心，成了一位大无畏的探索者。接着他又谈到真理：quot;哪位教师当面向我们直接讲过真理?quot;他说出了人类的辛酸：即，真理是不可言说的。他还谈到经验是quot;泡沫和尘土quot;，quot;与性灵不可同日而语quot;，即，单靠quot;学quot;，不能达到真正的quot;知quot;，只有quot;做quot;才能达到真知，懂得再多，不如搞一次发明。学士咄咄逼人的充满朝气的否定精神将梅菲斯特也弄得无处可躲了，他大言不惭地质问梅：

    quot;人的生命活在血液中，可血液哪儿会像在青年身上那样流动?这是活血才朝气勃勃，新的生命要从生命产出。既然万物奋发，有所成就，弱者于是倒了下去，能者走在前头。试问我们赢得半个世界，你们又干了些什么……quot;《歌德文集第一卷》，278页。

    他要否定现有的世界，高举批判的利斧，砍向一切陈腐的理论。

    梅菲斯特暗中欣喜，说：

    quot;魔鬼在这里也为之语塞。quot;《歌德文集第一卷》，278页。

    学士则坦然答道：

    quot;如果我不愿意，魔鬼也不会存在。quot;《歌德文集第一卷》，278页。

    最后他表白道：

    quot;世界本不存在，得由我把它创造!是我领着太阳从大海里升起来；月亮开始盈亏圆缺也和我一道。白昼在我的道路上容光焕发……我可自由自在，按照我的心灵的吩咐，欣然追随我内心的明灯，怀着最独特的狂喜迅疾前行，把黑暗留在后面，让光明把我接引。quot;《歌德文集第一卷》，278页。

    这是创造的境界，艺术的境界，一位叛逆的quot;小神quot;就这样脱颖而出，梅菲斯特称他为quot;特立独行的人。quot;虽然梅菲斯特出于本性仍要对他加以嘲讽，但显然他对这位青年是很有信心的。当年他将自己本性中最好的部分--生命的不息的躁动传给了他，现在这种躁动已成了青年创造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