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过雨呢。quot;慧敏轻轻地说。

    慧敏说话的样子令我想起那些芬芳的草编物。我问他黑山羊关在什么地方了。开始他有点吃惊地看着我，后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建议带我和远蒲老师去看他们quot;赖以谋生的那块地quot;。他站起来吹灭了灯，我们一行又到了洞外。

    我盯着地上细看，很快看见了另外一些相似的洞口，一字儿排开，一直排到远方。看来这个石头上的村庄规模还不小呢。

    那块地离得很远，我们沿着石头上凿出的小路走了很久。当小路走完，出现泥地时，我们听到了一些低沉的说话的声音。

    那是山与山之间一条狭长的地带，红土被人们划成很多长方块，界限鲜明。

    quot;这就是我们那一块。quot;慧敏指着一路数过去的第三块地说。

    他的那块土里爬满了红薯藤。再看其他的土里，一律是种的红薯。

    quot;我们这里土很肥，种下红薯不用怎么去管就有收成。quot;妹妹自豪地说。

    我看到有几个汉子坐在那边的地头上，起先听到的说话声就是他们发出的。现在他们远远地打量着我们一行。

    每块地大约有两亩，地里的红薯都是长势喜人。不下雨的石头山边居然可以栽红薯，这有点太奇怪了。

    quot;它们靠的是地下水。quot;慧敏指着红薯说，quot;地下水是看不见的。quot;

    quot;那么你是怎样知道这里有地下水的呢？quot;我问道。

    quot;看红薯藤就知道了。quot;他弯下腰去抓了一把干燥的泥土，继续说，quot;表面的土层都是干的，如果你挖下去的话，下面还是干土。但是的确有地下水！没有人挖到过地下水，我们是从红薯的藤和茎块上看到它的，这土里长出的红薯又脆又甜。这种情况有点像我们在山上的时候……quot;他挤了挤眼不往下说了。

    quot;在山上又怎么样？quot;我转过身来问妹妹，口气里头有点不屑，quot;那种石头山，能有什么样的奥秘呢？quot;

    quot;奥秘可大啦！quot;妹妹嘲弄地说。

    我觉得她是在嘲弄我。再看远蒲老师，他也在朝我挤眼，我气坏了。

    妹妹见我脸色不好，连忙解释说：

    quot;你不要生气嘛，我们说的是水的事情。你想想，我们这里从来不下雨，村里也没有水井，我们是怎样过活的呢？秘密都在山上，你拍拍石头，水就出来了。quot;

    quot;有这种事！！quot;

    quot;是啊。可那泉水并不是想它出来它就出来的。人必须忍耐，到了极点后就会有变化了。先前我也不习惯，现在倒离不开此地了。quot;

    晚饭我们是在家里吃的。慧敏和妹妹从旁边一个小一些的洞里搬来红薯，我们就用刀削着生吃。妹妹说这里只有这一种吃法，因为没有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薯。不过这红薯里头没有多少水分。饭后我很快感到了口渴，便记起自己已经一整天都没喝水了。可是我观察他们三个人，全不像口渴的样子。远蒲老师一到陨石山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觉得他已经忘记了他是我的男友，在这个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地方，他自然而然地成了同我妹妹一样的quot;知情人quot;。想到这一点，我就控制住自己的口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背靠着石壁坐在那里。

    quot;月色多么好啊，quot;妹妹沙哑着喉咙说，她的声音里头冒出一股色情的味道。quot;让我们去山上寻找失去的爱情吧！quot;

    说着她就兴冲冲地往外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