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准备着陆
“不介意。”我轻笑,竭力掩饰我因为被这个男人赐了一个昵称而喜出望外的心情。
他也报我以轻笑。“很好,”他说,“欢迎到这里来。”
他坐回去,小组活动继续。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我注意到他一直在观察我。
小组结束后,众人挤进电梯,电梯里一片寂静。这是电梯的奇妙之处,仿佛它有种使人缄默的魔力。一秒钟前,大家还在小组里对陌生人大敞心扉,现在却都无话可说了。
出电梯后,大家互道再见,分道扬镳。
我往左向公园大道走,我能感觉到福思特就在我身后几步远。和我说话,和我说话,和我说话,我全身颤抖地暗暗祈祷。
但他没有。在公园大道时,他往北走去,我往南走。
我穿过十个街区回家,一路上想着这次小组活动,尤其那个叫福思特的人。我开始渴盼星期四的小组活动了,我知道这种渴盼源于福思特。
我径直去了佩里街参加了匿名酗酒者会议。今晚,发言人谈到恢复中的人们是如何热衷于寻求巨大的戏剧性效果或奇迹;我们是如何孜孜希望一杯水能魔术般地从桌子上升起来;我们是如何奇思妙想,以至于我们忽视了世界上有玻璃杯其实已经很神奇了;我们忽视了其实玻璃杯没有飘起来,飘走,才是更神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