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我得说，你带我去过的餐厅中，就是这里最有意思。quot;莎文娜转头对我说。沙丘的另一边不远处，等着买汉堡的人大排长龙，目的地是碎石子停车场中央quot;乔的汉堡摊quot;。

    quot;这是城里最棒的汉堡。quot;我一边说，一边咬一口手上巨大的汉堡。

    莎文娜就坐在我身旁，在沙滩上面对海洋。汉堡棒极了，又大又厚，虽然薯条有点油，不过正对味。莎文娜一边吃、一边看海。在西下的夕阳中，甚至觉得她看起来比我更自在、更像在海边长大的。

    我又想到莎文娜跟爸说话的样子，还有她跟每个人讲话的态度，当然也包括我。莎文娜有种少见的神奇能力，不管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变成对方最需要的人，同时又能做自己。不论是外表还是个性，我想不出还有谁像她这样，也再次纳闷她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人：莎文娜是山边长大的女孩，聪明又甜美、乐于助人、父母亲对她充满关爱；我是身上满是刺青的职业军人，看起来就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在家也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想起莎文娜跟爸相处的情形，就知道莎文娜的爸妈把她教得多好。莎文娜坐在我身边，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多像她一点。

    quot;在想什么？quot; 莎文娜的声音虽然有些试探，但是很温柔，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quot;在想妳为什么在这里。quot;我老实说。

    quot;因为我喜欢海滩啊，没办法常常来，而且我长大的地方也没有捕虾船、海浪什么的。quot; 莎文娜一定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轻拍我的手。quot;我乱讲的，抱歉。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来。quot; 我把吃剩的汉堡放在一边，纳闷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莎文娜的回答。这种感觉很陌生，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习惯。莎文娜拍拍我的手臂，转过去继续看海。

    quot;这里好美。海面如果来个夕阳就更完美了。quot; quot;那我们得到美国国土的另一边才有可能。quot; quot;真的吗？你是要告诉我夕阳从西边下山，是吧？quot; 我马上注意到莎文娜眼里顽皮的笑意。

    quot;我是这样听说的。quot; 莎文娜的吉士汉堡才吃一半，她把汉堡放进袋子里，还有我吃剩的也放进去。她把袋子折好，免得被风吹走，然后伸直双腿转向我，看起来既诱人又天真。

    quot;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quot; 我等她继续说，一边陶醉地盯着眼前的美景。

    quot;我在想，真希望过去几天都能跟你在一起。我是说，虽然很高兴可以多认识大家，大家一起吃午饭、昨天晚餐也很好玩，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是少了点什么。直到你从海滩上走过来，我才明白原来少的就是你。quot; 我咽了口口水。在过去，在另一个时空背景中，我就会吻她。但是想归想，我还是踩了煞车，只是继续看着莎文娜。莎文娜回看我，一点都不忸怩。

    quot;你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开你玩笑，是因为我以为答案很明显。跟你在一起，感觉就是……很对。很自在，好像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很自然。就像我爸妈一样，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很自在。我还记得小时候就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quot;莎文娜停顿了一下，quot;真希望有一天你能跟我爸妈见个面。quot; 我喉咙突然发干。quot;我也希望有那一天。quot; 莎文娜很自然地把手滑进我的手掌里，十指相扣。

    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水边燕鸥上上下下啄着海滩觅食；另一群海鸥在海浪打上来的时候飞起。天色变暗了，云层也变厚。海滩另一端，情侣成双成对，在靛蓝色的夜空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