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那一年，铸造了多少滚边的印第安人头十元硬币。quot; quot;有多少？quot; quot;四十二枚。本来这批钱币就没有要公开发行，铸造厂里一些员工私底下铸了这一批自己收藏，还分送给亲朋好友。quot; quot;你喜欢钱币？quot; quot;不确定。不过说来话长。quot; quot;我们多的是时间。quot; 我还在犹豫，莎文娜伸手拿了包包。quot;等等。quot;她把手伸进包包，摸出一管quot;水宝宝quot;防晒乳液。quot;先帮我擦防晒乳液再说，我好像快要晒伤了。quot; quot;噢，妳确定？quot; 莎文娜眨眨眼。quot;对啊，算是互惠啰。quot; 我在莎文娜的背上和肩膀涂防晒乳液，手还多往下走了一点，不过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她好，因为都已经晒红了，如果不多擦一点，要是真的晒伤，明天上工会痛死。接下来几分钟我都在讲爷爷和爸的事，还有艾理阿斯伯格他老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因为我实在不确定答案是什么。莎文娜在我讲完以后转过来面向我。

    quot;你爸爸还在收集钱币吗？quot; quot;当然。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们两个现在不讲钱币的事了。quot; quot;为什么？quot; 这我也告诉她了。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应该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坏事不要讲，这样才会留下好印象。可是对象换成莎文娜，我就没辙了。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即使我们还不算深交，莎文娜却让我想完全坦白。等我讲完，莎文娜脸上带着好奇。

    quot;对啊，我以前是个混帐。quot;我帮她说了，其实还有更传神的形容词可以用在过去的我身上，不过大概会吓到她。

    quot;听起来是这样没错啦，不过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是在想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因为现在根本完全不一样。。quot; 即使这话没错，我到底应该怎么响应，听起来才不会像胡扯？我实在打不定主意，所以学爸一样，什么都没说。

    quot;你爸是什么样的人？quot; 我很快说了个大概。我说话的同时，莎文娜用手掬起沙子，让沙粒从指缝间泄下，好像很仔细听我说每一个字。讲到最后，我竟然承认我们父子俩形同陌路，对此，我自己也感到讶异。

    quot;确实如此。quot;莎文娜的语气很客观、很实际。quot;你离开家好几年，就连你自己都承认自己变了，你爸又怎能了解你呢？quot; 我坐起来，才发现海滩挤满了人。这时所有人都到海滩上，而且没人想离开。蓝迪和布莱德在水边玩飞盘，边跑边叫。一些人晃过去加入他们。

    quot;我知道。不过不只是这样。我们一直都形同陌路。我是说，跟我爸讲话是很困难的事。quot; 我刚讲完，就发现莎文娜是第一个我这样倾诉的对象。很怪。不过，我跟她说的话大部分都很怪。

    quot;我们这年纪很多人都是这样说自己的父母。quot; 或许吧，但是我的状况不一样。我和爸之间不是世代不同的问题。事实上，对我爸来说，普通的闲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话题跟钱币扯上关系。不过我也没再多说。莎文娜把面前的沙抹平。等她再开口，声音听起来很温柔。quot;我想见见他。quot; 我转向她。quot;真的？quot; quot;他听起来很有趣。我一直都很喜欢……对生命充满热情的人。quot; quot;不是对生命，是对钱币充满热情。quot;我纠正她。

    quot;这两件事是一样的。热情就是热情，那是沉闷生活的兴奋剂，不论是针对哪一方面的热情，都没有关系。quot;她的双脚在沙子里挪了挪。quot;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