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感到我们之间有点生疏了,但我表现得好像什么也没有觉察到,说这里的宾馆完全疯了,一天到晚放着音乐,就是洗手间也有,笑,我告诉她关于德拉诺的那顿饭,关于晚上去俱乐部,我说现在很累。她几乎没有回应。
我问她在托马斯和安妮家怎么样,她用一种我没听过的语气低声说,他们在家,很温馨,他们快乐地聊天。有一会儿,我怀疑自己是否打错了电话。
再也忍受不了,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听见她问托马斯可否借用他们卧室的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答的一声,她回来了,“我感觉很糟糕,丹。”她说,吸了吸鼻子,“我发现这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你在那和一群性感的女人在一起,她们乳房都很大,而我却坐在这,秃着发,一只乳房被灼伤——”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有跟任何女孩鬼混。
“你说得好像这是一项成就。”她语带怒气。我听见一声叹气。然后,她用稍微平和一些的语气说,“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会好的,玩得高兴点,代我向弗兰克问好。”她装出不在乎的语气。我说我爱她,向托马斯和安妮问好。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丹。”她说,然后挂了电话。
楼下,哈坎和弗兰克已经穿着游泳裤在平台上吃早餐。我也坐了下来,一起吃早餐,然后去沙滩。在那我们遇见拉蒙,看见他那令人嫉妒的运动型的身材。他脸上笑开了花,告诉我们整个晚上和上午他都和他的战利品在一起寻欢作乐,一分钟都没睡。
在沙滩上,弗兰克在看《墙纸》,一本我从未听说过的杂志。杂志里很多东西我认得在他的高层公寓里有。哈坎、拉蒙和我在谈论生活中最重要的事。阿贾克斯是不是应该继续坚持4—4—3阵型,有百分之几的女人容易上钩,百分之几的男人和女人不忠。我夸夸其谈,大声宣布着一个又一个丹尼理论。然后拉蒙提出一个话题:多久与妻子做一次爱。哈坎说一周四次,拉蒙说六次(哈坎说,“不,只算你和你自己妻子做爱的次数!”)。在轮到我说之前,我说要小便,预算好了去海中泡澡,逃避这个问题。
“丹尼,你想不想一起去喝点酒?”我们回到塘鹅宾馆的时候弗兰克问我。拉蒙和哈坎在睡觉。弗兰克在我们喜欢的女侍应那里叫了两杯玛格丽塔酒。“轮到你的时候逃跑不是你的风格。”
当女侍应弯腰放下我们的玛格丽塔酒时,我看着她胸部的曲线。“我千里迢迢来迈阿密不是来谈论癌症的。”
“我看得出来。你来这以后有没有给卡门打电话?”
“今天早上,”我叹了口气,“她不高兴。安妮肯定不高兴。”
“我不感到惊讶,”弗兰克回答,“安妮认为你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照样去迈阿密这很荒谬,托马斯也这么认为,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不担忧,为什么你感觉还好。”
“上帝啊!”我叫起来,“我一点都不好!”
弗兰克把双手放在我肩膀上,“你不必向我解释。”
我突然很想发泄,我告诉弗兰克我是多么不能忍受,卡门和我不能再一起出去喝酒了,不能再一起出去吃饭了,不能再做爱了。他点头。
“你能想象当她的乳房切除以后情况会怎样吗,弗兰克?”我继续说,“即使癌症没有了,卡门再也不一样了。我想我们之间很快会——”
他抓紧我的手,我们看着彼此,我看见他的眼中有泪。我们没有再说话。这是迈阿密最美好的时刻。
我们碰了一下杯,啜了一口我们的第二杯玛格丽塔,这是我们喜欢的女侍应擅作主张端上的,我们没有开口要。
“她很漂亮,但是卡门的乳房更大。”女侍应从平台上摇摇晃晃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