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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霉了。
奈里没有同另外两个小流氓罗嗦。他用穿着大靴子的脚踢着他们的屁股,一面踢一面警告他们,不许他们再在大街上乱窜。
每逢这种遭遇战,他一向的办法是速战速决,不等周围群众或什么人对他的行为提出抗议,问题早就解决了,奈里已登上了巡逻车,他的同伴把汽车“呜”地一声开走了。当然偶尔也会遇到棘手的情况,流氓还想顽抗,甚至还会抽出刀子来。这类流氓其实是耍倒大霉的,奈里也会先下手为强,凶狠残忍起来,先把他们打得浑身是血,然后再把他们丢进巡逻汽车。他们也就这样被捕了,还要背上殴打警官的罪名。不过,对他们的案件的审理照例要拖到他们出了医院之后。
奈里忠于职守,但到头来却被调到联合国大厦所在地区去巡逻。这主要是因为他对他的顶头上司巡佐没有表现出适当的尊敬。联合国的官员们凭着他们的外交豁免权,根本无视警方的有关规定,他们的轿车满街胡乱停放。奈里把这种情况向管区头头作了汇报,得到的答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一天晚上,整个一条背街给任意停放的汽车堵得水泄不通。半夜过后,奈里取出自己的大电筒,沿着那条背街一面走,一面把每辆汽车的挡风玻璃打得粉碎。要在几天之内修好挡风玻璃是很不容易的,即使是高级外文官,也不容易。抗议书像潮水一样涌进了管区警察局,要求采取措施防止这类蓄意的破坏行为。打碎挡风玻璃事件过后一个星期,事件的真实情况传到某个重要人物的耳朵里了,于是,亚伯特·奈里又被调到哈菜姆。
过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奈里领着他的妻子到布鲁克林区去探望他的一个寡妇姐姐。亚伯特·奈里对他姐姐有一种激越的爱护之情,这种爱护之情在西面里是司空见惯的。他经常探望她,至少两个月一次,看到她平安无事才放心。姐姐年纪比他大得多,一个儿子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儿子名叫托马斯,没有严父的管教,开始出问题了。他吃过一些苦头,而如今却越来越难管教。有一次。奈里曾经利用自己在警察人员中的后门关系,使这个犯了偷窃罪的小青年免于起诉。那一次,他硬忍着性子没有发作,但对他外甥提出了警告:
“汤必,你害得我姐姐为你痛哭流涕。以后我可要教训教训你了。
这些话是一个友好的、伙伴似的舅舅应该提出的警告,也不是威胁。话虽说得不硬,但是,即使汤芯这个在布鲁克林区最调皮的小青年,还是怕他的亚尔舅舅。
回头再说这次访问。汤必星期六晚上很晚才回家,如今仍然还在睡大觉。他母亲去喊他,要他快点起床,穿好衣服,也可以在星期天家宴上陪舅父舅妈一起吃饭。通过半开着的房门传来了男孩子粗野的声音:”
“关我屁事,我要睡觉。”
他母亲只好退回来,回到厨房,抱歉地微笑着。
于是,他们只好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吃饭。奈里间姐姐:汤应是否使她真正感到难办,她只是摇头。
奈里同他的妻子正打算告辞的时候,汤必起来了。他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声“喂”,就进了厨房。未了,他吼着对母亲说。
“嗨,妈,给我做点什么吃的,怎么样?”
但是,他说话的声调根本不像请示,而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所发出的毫无道理的埋怨。
他母亲也尖声他说:“开饭的时候起床才有饭吃,我不想给你再做饭。”
这种小小的不体面的情节其实是屡见不鲜的,但是汤必因为睡懒觉刚醒来有点烦躁,却犯了个不识时务的错误。他吼道:“哎呀,滚你的,你唠叨什么呀,我出去进馆子就是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亚尔舅舅像猫抓老鼠似地扑到他身上。这倒不是因为姐姐受到了侮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