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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感震惊。黑根有点忧心仲仲,但却没有显出吃惊的样子。他开始发言了,认为这个办法有可取之处。但是桑儿却高兴得眉飞色舞,放声大笑起来。这是发自肺腑的笑,而不是装出来的。他笑得肚子痛,像要爆炸似的。他用一个指头指着迈克尔,喘着气说:
“你这个大学高材生,原来不愿意卷入家族业务。这会儿你要干掉警官和‘土耳其人’,就是因为你的脸给麦克罗斯基打伤了。你动了个人感情。这是纯粹的生意经,而你却动了个人感情。你想干掉这两个家伙,就是因为你脸上挨了一拳头。这全是滑稽戏,这几年演的尽是滑稽戏。”
克莱门扎和忒希奥两人,完全误解了,以为桑儿笑他弟弟毛遂自荐,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也跟着大笑起来,并稍带几分长者的同情望着迈克尔。只有黑根谨慎地保持着他那种一贯的无动于衷的表情。
迈克尔把在坐的人一一打量一番,然后盯着桑儿,桑儿仍然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要把他们两个一箭双雕?”桑儿说,“嘿,小鬼啊,人家可不是给你奖章,而是要把你放进电椅里。这,你懂吗?这不是逞英雄的玩艺儿,你可不是从一英里以外的地方向人家射击,你要在能看到对方白眼仁儿的地方开枪,就像咱们在学校学的肉搏战一样,你还记得吗?你挨着人家站着,把人家的脑袋敲掉,飞溅的脑浆就可能洒满你那漂亮的名牌大学的校服。怎么样,小鬼,仅仅因为一个笨蛋警官打了你一记耳光,你就一反常态,想要杀人吗?”
他仍然忍不住大笑。
迈克尔倏地站了起来。
“你别笑了。”他说,他的态度实在不同寻常。克莱门扎和忒希奥两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迈克尔身材不高,也不壮实,但他现在那种凶狠的样子,似乎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力。在这一刹那,他就是考利昂老头子本人的化身。他的眼睛变成了灰褐色,脸变成了灰白色。他随时都可能向着比他年长又比他强壮的哥哥象老虎一样扑过去。毫无疑问,要是他手中有武器,桑儿的命就难保了,桑儿不再笑了。迈克尔以冷酷的语气说:
“你这个狗杂种,莫非你认定我办不到?”
桑儿刚才那阵笑的冲动过去了。
“我知道你能办到,”他说,“我笑的不是你说的话,而是奇迹是怎么出现的。我经常说你是咱家族中最顽强的一个,比老头子还要顽强。你是唯一能犟过老头子的人。你小时候的情况,我现在仍记忆犹新。那时候,你脾气好大呵!嗨,你甚至常常打我,而我比你年长得多。现在索洛佐认定你是咱家族中的脓包,就因为你让麦克罗斯基打而不还手,同时你也不愿意卷入家族斗争。他以为与你会面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有,麦克罗斯基对你也是这种看法,他甚至把你当成了窝囊废。”
桑儿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柔和他说:
“但是,你这个狗东西,也不愧姓考利昂。这一点只有我一个人明白。自从咱老头子遭枪击以来,我一直都坐在这儿等待着,等待着你从那个名牌大学的象牙塔里跳出来,从套着你的狗屎英雄的枷锁里解脱出来。我一直等待着你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这样咱们就可以把那些企图毁掉咱爸爸和咱家族的混帐王八蛋统统干掉。腭骨上挨了拳,头脑就清醒过来了。
你喜欢这个吗?”
桑儿做了个喜剧手势,用拳头在自己的脸上试打了一下,然后又重复说:
“你喜欢这个吗?”
屋子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下来了,迈克尔摇摇头,说:
“桑儿,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我不忍心听任索洛佐再来袭击咱老子。看来我是唯一能够接近索洛佐的人。我全面想了一下,要敲掉一个警官,你是另外找不到人的。桑儿,也许你本人可以,但是你有妻子儿女,而且在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