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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得一千美元。”桑儿放下电话筒,强迫自己坐下来。他明白他最大的弱点就是爱动肝火,而这次若不冷静,后果不堪设想。首先,得把汤姆·黑根找到。他正要拿电话筒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是赌场负责人打来的,说老头子已经给打死了。桑儿问了几个问题,知道这个人并没有挨近被害者,认为他的情报不准确而没有理会。斐力普斯的是内部消息,比较准确。紧接着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是《每日新闻》报记者打来的。他一说明身份,桑儿·考利昂就把电话挂断了。
桑儿又拨黑根家里的电话,问黑根的老婆:“汤姆回家了吗?”她回答说:“还没有。”她接着又说,离他该回家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正等着他回家吃晚饭。
“他一回家,就叫他打电话给我,”桑儿说。
他拼命想象当时的情景。他断定,这是索洛佐发动的进攻。但是如果背后没有更强有力的人物在撑腰,索洛佐绝对不敢于掉老头子这样的人。电话铃第四次响了,打断了他的思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非常柔和,非常文雅。
“你是桑迪诺·考利昂吗?”
“是。”
“我把汤姆*黑根扣留起来了,”那个声音说。“大约三小时之后,他就会带着我们的建议给放出来。在你听到他的报告之前,切莫鲁莽行动。不然,你只能引起许多麻烦,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眼下大家都得头脑清醒才行。你那个暴性子是出名的,这次切莫发火。”
说话的声音微微带有捉弄的口吻。究竟是谁的声音,桑儿拿不稳,但听上去有点像索洛佐。于是,他装得有气无力、无可奈何他说;“那我就等等吧!”
他听到对方:“喀嚓”一声挂断了电话。他顺手把这次电话的确切时间记到桌布上。
他愁眉苦脸地坐在餐桌旁。妻子问道:
“桑儿,怎么回事?”
“咱老子被人家用枪打了。”当他看到她的脸上现出了惊恐的神色时,他粗声粗气他说:
“别难过,他并没有死,今后也不会出别的什么问题。”
关于黑根的下落,他没有给他说。这时电话铃又响起来了。
这是克莱门扎打来的,这个大胖子在电话里呼哧呼哧地像猪一样直喘气。
“听说你父亲的事了吗?”
“听说了,”桑儿说,“但他并没有死。”
双方停了好久才又说话。克莱门扎的声音充满了激情。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然而又忧虑他说,“你有把握吗?我听说他已经死在大街上。”
“他还活着,”桑儿说。
他在听着,聚精会神地注意着克莱门扎声音里细小的变化。感情是真挚的,但这却是他善于当演员的一贯的绝招。
“你必须接受挑战,桑儿啊,”克莱门扎说,“你要我干什么?快吩咐吧。”
“到我爸爸家里来,”桑儿说,“把鲍里·嘎吐带出来。”
“就这些吗?”克莱门扎问,“要不要我派些人到医院去?”
“不要,我只要你同鲍里·嘎吐来就行了,”桑儿说。
双方又沉默了好久,克莱门扎渐渐领会到话中之话了。桑儿为了显得自然一些,故意问道:“鲍里究竟上哪去了?他究竟在干什么?”
电话里不再喘粗气了,克莱门扎警惕起来。“鲍里有病,他感冒了,所以一直待在家里。入冬以来他老是生病。”
桑儿也立即警觉起来。“近两个月来他有几次生病在家?”
“约莫三、四次,”,克莱门扎说。“我曾问过弗烈特,是否另找一个小伙子,但他不同意,说没有理由剔掉他,十年来一直平平稳稳,这也是你知道的。”
“知道,”桑儿说,“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