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格格笑出声来。

    可是索思大夫突然发问，打断了他的思路。

    quot;你今年多大啦？quot;

    quot;快三十了。quot;

    quot;那怎么才取得医生资格的呢？quot;

    quot;我将近二十三岁时才开始学医，而中间我还不得不停了两年。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穷呗。quot;

    索思大夫神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又沉默不语了。晚饭吃完时，索思大夫从桌子边站了起来。

    quot;你知道在这里行医是怎么回事吗？quot;

    quot;一无所知，quot;菲利普答了一句。

    quot;主要是给渔民和他们的家属看病。我负责工会和渔民的医院。过去有段时间，这里就我一名大夫，不过后来因为他们想方设法要把这个地方开辟成海滨游览胜地，所以又来了一位医生，在山崖上开了家医院。于是，手头有几个钱的人都上他那儿去看病了。只有那些请不起那位大夫的人才上我这儿来。quot;

    菲利普看得出来，跟那位医生之间的竞争一事，无疑是这个老头儿的一块心病。

    quot;我毫无经验，这您是知道的，quot;菲利普说。

    quot;你，你们这种人，啥事都不懂。quot;

    索思大夫说完这句话，便甩下菲利普独自步出了餐厅。女用人走出来收拾餐桌的当儿告诉菲利普，说索思大夫每天晚上六点至七点要看病人。这天晚上的工作结束后，菲利普从卧室里拿了一本书，点燃了烟斗，便埋头看了起来。这是种极愉快的消遣，因为近几个月来，除了看些医学书籍外，他啥书都没看过。十点钟的时候，索思大夫一脚走了进来，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菲利普。菲利普平时看书时就怕两脚落地，因此，这时他双脚正搁在一张椅子上。

    quot;看来你这个人倒怪会享福的啊，quot;索思大夫说话时脸孔板板的，要不是他眼下兴致正浓的话，准会一触即跳的。

    quot;你对此反感吗？quot;菲利普双眼扑闪着问了一句。

    索思大夫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quot;你看的是什么书？quot;

    quot;斯摩莱特写的《柏尔葛伦·辟克尔》。quot;

    quot;碰巧我还晓得斯摩莱特写了本《柏尔葛伦·辟克尔》的小说呢。quot;

    quot;对不住。请问，凡是行医的都不怎么喜欢文学，对不？quot;

    菲利普把小说放在桌上，索思大夫顺手把它拿了起来。这是一种属于布莱克斯泰勃教区的版本中间的一卷。书很薄，是光泽暗淡的摩洛哥山羊皮装潢的，书名是铜版刻印的。书页切口一律烫金，但因年代已久，书中散发出一股呛鼻的霉味。索思大夫手里捧着小说的当儿，菲利普下意识地向前倾过身子，两眼不觉流露出一丝笑意。但他的表情并没有逃过索思大夫的眼睛。

    quot;你觉得傻气吗？quot;他冷冰冰地问道。

    quot;我看你一定是很喜欢看书的，只要见到别人拿书的样儿，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quot;

    索思大夫顿时把那部小说放回到桌上。

    quot;八点半吃早饭。quot;说罢他掉头就走了。

    quot;真是个有趣的老家伙！quot;菲利普心里嘀咕了一声。

    时隔不久，菲利普就摸清了为什么索思大夫的助手们觉得此公难处的原委。首先，他强烈反对医学界近三十年中的一切新发现。某些药物，因据说有奇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