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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高力士巧舌如簧 李林甫偃旗息鼓
度。”宇文融因为括户有功,甚得皇帝的赞赏,所以颇为自信。

    崔隐甫摇摇头,叹道:“哥奴这人呀,怎能如此不义呢?看来此人终非池中物啊!”

    宇文融道:“我们不说他了。崔兄,我们今后还对张说出手吗?”

    崔隐甫断然道:“怎能不出手?做事情最忌中途而废,务必穷追猛打。张说此前三起三落,向有隐忍功夫。若让他缓过了劲儿,由此再得势,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宇文融点头认可,认为言之有理。

    崔隐甫道:“今后再弹劾张说,我们二人也不用赤膊上阵了。可使御史们轮番出击,对张说及其昔日亲信逐个弹劾。至于弹劾何事,就让他们自行寻找吧。”

    御史台行监察之职,如此行事实为本分,宇文融深以为然。

    从那个时候开始,御史台的奏章骤然猛增。张说其时埋头编书,起初并未在意,然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所在。他凝思对策,心中就有了主意。

    数月过去,御史台的弹风愈演愈烈,这些御史们遍寻张说及其党羽毛病,然终归没有要害之处,无法将人扳倒。

    张说其间无声无息,终日在集贤殿埋头编书,似乎不知道眼前之事。

    过了几日,张说写了数千言奏书上言李隆基。其奏书名为《论监察封事》,其中以贞观朝之事为例,阐明行监察之职的衙司务必公正公平,不可用国家公器泄私愤,更不能朋党交构。

    与崔隐甫指挥众御史们轮番出击相比,张说如此行动可谓高明。他不直接斥责御史台,仅从侧面阐述监察大义;他以静制动,显得无比从容。两者相较,则高下立判。

    崔隐甫与宇文融却未瞧出张说的居心,依旧指挥御史们强攻不已。

    张说不许自己人出面相争,其之所以示弱,缘于他知道历朝皇帝皆有心结,就是不许大臣结党。御史台近来如此热闹,就任其表演下去,张说在其间再轻轻上书点题,定会让皇帝瞧出御史台有结党的嫌疑。

    到了年底,张说再上奏书,该书名为《论党锢之祸》,以汉代事例直斥结党之害,其矛头直指御史台。

    李隆基对御史台如此行事早已不满,由此痛下杀手。

    李隆基令张说致仕回家,张说此前并没有想到。他本来以为自己被罢相,现在埋头编书而已,皇帝断不会对自己再加贬斥。

    须知两派相争,多为两败俱伤的局面。皇帝如此做,固然有平衡两派的考虑,他也想藉此警醒他人:不许结党!

    李林甫离开御史台,不再参与弹劾张说之事,从此与崔隐甫、宇文融渐渐疏远,如此就成就了自己。

    张九龄起初被授为冀州刺史,奈何其母亲向在家乡韶州居住,以为冀州那里高寒,其身子老迈多病不愿随行。

    张九龄事母至孝,遂以此理由请求吏部改授,当是时,此孝心可以作为改授的重要理由,吏部逐级请示之后,改授张九龄为洪州都督。

    张九龄离京之日,贺知章与张说率领众人到灞桥为张九龄送行。

    张说折柳相赠,愧疚地说道:“九龄,我此前未听你劝,遂酿祸事;今日你又受我之累,使你携母外任。唉,我心有愧,我心有愧啊。”李隆基倡言内外官交流,有意摒除人们轻外官重内官的弊端。然京官位居中枢之地,若再有引荐之人,其仕途可谓坦荡,此为明眼之事。张九龄此时已崭露头角,若张说为相的日子再长一些,则张九龄的仕途一片光明。

    张九龄闻言,突然伏地向张说叩首,说道:“恩师遭逢大难,学生无法援手,那些日子,学生恨不得能够身代恩师。如今大事已遂,学生唯望恩师颐养天年,容学生告别了。学生返京之时,定首先探望恩师。”

    张说将张九龄搀起来,叹道:“你此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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