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诸番将守境戍边 杨国忠承宠荐人
为,他实与董延光相似,应当受罚。”
陈希烈也赞同此议。
李隆基脸现怒色道:“对呀,嫉贤妒能,为官者大忌。就召夫蒙灵詧返回,这安西节度使一职,由高仙芝继任吧。”
李林甫禀道:“陛下圣明。今后安禄山独挡东北,哥舒翰力逼吐蕃,再与高仙芝联手,可保大唐西域之路通畅。且陛下待番将以宠信,委之以重托,古往今来,除大唐以外,未之有也,由此可见陛下博大之胸怀。”李林甫本想说李隆基大胆使用番将,实为古往今来第一人,然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太宗皇帝待番将也不差,于是迅速变换言语。
陈希烈也少不了说出一番恭维言语。
太宗皇帝当初大胆使用番将戍边,那是李世民基于华夷一家的胸怀,视番将为大唐之人,不管将其用在何处俱为正常之事。李隆基却是得李林甫提醒,认为番将与朝中百官及中土之人没有瓜葛,且番将骁勇善战,若重用之,他们除了对皇帝感恩戴德,无复他心。李世民与李隆基一样用番将,而李隆基就多了一些机心,祖孙所行看似相同,其实大有区别。
李隆基笑道:“二卿深识朕心,就速去办理吧。”
李光弼此次被授为陇右节度副使,封常清大得李隆基赏识,也被授为安西节度副使。郭子仪此战有功,其原来官职毕竟低微,虽增秩一级,并不惹人注意。
至于朔方与河东二镇,李隆基令李林甫遥领朔方节度使,陈希烈遥领河东节度使。
王忠嗣被贬为汉阳太守,终于脱身牢狱。他被家人接出,由于多日待在潮暗的牢房之中,难见天日,乍见阳光,顿时被刺得睁不开眼睛。
在牢中待得时日颇多,王忠嗣渐渐与同室之人混得厮熟,又与其中一个自称山人的老者说话最多。
这个老者平时在外最爱串门交结人物,后来被牵入一桩谋逆案子入狱。李隆基现在最恨这些僧人、方士乃至山人与官吏交结,由此易行阴谋之事。这老者得罪入狱,估计其罪名颇大,王忠嗣入狱之时,他已在狱中待了许多时日。他与王忠嗣攀谈数句之后,已暗暗猜出其来头不小,遂好意提醒道:“狱中之人驳杂,你不可妄自说话。万一有人得到你言语的把柄,肯定会向牢头首告邀功,则罪加一等。老夫入狱日久,他们连我的名字还不知呢。”
老者这日看到王忠嗣又在那里长吁短叹,遂低声劝道:“王将军,老夫早知你之威名,可谓战必破,攻必克。然你蒙难入狱,有一点肯定无疑,即是你遭人暗算了。”
“遭人暗算?我光明磊落,唯以公心行事,又有何人恨我呢?”
“嘿嘿,自古忠贤之人,皆工谋于国而拙于谋己,由此暗箭难防,最易伤身。何人恨你?你身领四镇节度使,已然犯了别人。你没有防备之心,就是今日未倒,将来定会跌得更惨。”
王忠嗣默思良久,除了知道董延光为掩盖败绩攀诬自己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暗算之人。
老者又嘿嘿一笑道:“王将军日里想些忠君之事,不似山人偏想些人心幽微之处。王将军若如山人这样闲人一个,大可多琢磨别人,看到势头不妙即撤身走人。可你为四镇节度使呀,那是万万走不开的。若山人居王将军位置,首要者须得皇帝信任,再有朝廷重臣维护,另要防同僚属下行幽暗伎俩。王将军,这三者缺一不可,你皆能持否?”
王忠嗣默然不应,片刻后方喟然叹道:“为将者唯忠心镇边而已,何必要想这些心思呢?”
“嘿嘿,王将军若不想,山人就无话可说了。你心中若无这些心思,山人就奉劝你及早离开是非之场吧。若居是非之地,你就不要妄想安静,那些莫名的是非会一宗宗找上身来。”
“唉,我许是连命都保不住,何谈离开不离开呢?”
王忠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