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季娜·伊凡诺夫娜和季孔坐着另一辆雪橇,跟在佩奥特里的雪橇后面来到了小木屋.他们带来了毯子和食物,但是他们不愿意在屋里生火,生怕有人发现他们待在木屋里.他们冻得脸色发青,我可不想就这样和他们告别.我走到壁炉前,生起了一堆旺火.我这样做不仅没有让比阿特丽斯感到舒服,反而让她更加害怕.刚刚死里逃生,她认为再去冒险不吉利.quot;这是我们在俄国吃的最后一顿饭,quot;我对她说,quot;而且是和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的朋友一起吃饭.所以我们吃这顿饭时一定要暖和.quot; 在外面放了一夜哨的佩奥特里冲着我笑了笑.

    木头在炉膛里哔啪作响,戈尔洛夫站在木屋的角落里,时不时地隔着朦胧的云母窗户向外张望.他说,quot;我觉得我还应该再出去看一圈.quot;

    我走到他身边,悄声问,quot;你看到什么了吗?quot;

    quot;没有,我要出去遛一圈.quot;

    我跟着他走到屋外.quot;怎么回事?quot;

    quot;我感觉我们似乎被人跟踪了,甚至在圣彼得堡就已经被人跟踪了.不过,我当时以为那是因为我们在城里的缘故,而且我当时一心想着我们的计策.可我现在仍然有这种感觉.甚至在离开营地后,我认为仍然有人在跟踪我们――在我们的前面、后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quot;

    quot;是什么人?quot;

    quot;我不知道.quot;戈尔洛夫皱起眉头,望着木屋周围的树林.quot;我只是去周围随便看看,马上就回来.quot;

    比阿特丽斯帮着玛尔季娜·伊凡诺夫娜准备饭菜.我非常钦佩她,在经历了这种磨难之后,她仍然能镇定自若.我走到她身旁,想趁她把食物摆到桌子上时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腰,但她碰了一下我的手就立刻走开了,就像她害怕停下来一样.我这时才知道她多么紧张,多么急于赶紧上路.我觉得玛尔季娜·伊凡诺夫娜也非常紧张,她的嘴唇四周很苍白,显然不完全是因为寒冷.

    戈尔洛夫回来了,绷着脸,默不作声.季孔问他究竟发现了什么,戈尔洛夫说,quot;道路上有骑兵,在我们以东一小时路程的地方；我刚才从那边的山顶上观望时,看到大道方向的鸟被惊飞了.quot;

    quot;皇家骑兵,向错误的方向奔去,quot;我说.

    quot;可能吧,quot;戈尔洛夫沉着脸说.

    我们吃着玛尔季娜·伊凡诺夫娜给我们带来的奶酪、干牛肉和水果.吃的东西非常可口,但大家的交谈却很不自然.我们想说话,可外面任何想象的动静都会让我们立刻闭嘴,甚至我们当中如果有谁不说话,也会使大家以为他或她准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这顿饭吃得非常紧张,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quot;好了,就这样吧.quot;戈尔洛夫说.quot;我们可以动身了吗?quot;

    quot;可以.quot;我说.quot;雪橇在那里吗?quot;

    佩奥特里点点头.他一星期前从圣彼得堡把雪橇赶了出来,将它藏在森林深处,然后再悄悄把马带回来.

    我们熄灭了炉火,将水泼到炉灰上.比阿特丽斯将炉灰扫到一起.

    quot;不必了,quot;戈尔洛夫说,quot;走吧.quot;

    quot;如果农民使用女皇的财产被抓住,他是要被判死刑的.quot;她说.

    quot;农民!我们是贵族!quot;戈尔洛夫说.

    quot;可下一次陪女皇来这里的人却不知道这是贵族干的,quot;比阿特丽斯说,quot;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