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重新闪耀起来.她看出我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表明我打算以更加平等的地位与她过招.quot;不是,quot;她说,quot;我当时叫索菲亚.quot;

    quot;您也不是生来就是女皇.quot;

    她的声音发生了变化,不完全是威胁,而更像是一种警告.quot;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话.quot;

    quot;我不在乎与众不同.quot;

    我看到我让她感到很意外.quot;你很大胆……基兰,quot;她说.她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以此来表达她对我如此大胆的感受.

    quot;我一直在为能见到您而做准备,quot;我说,quot;我已经尽我所能地了解了您,读过您最喜欢的书籍.是的,我很紧张.我并不统治一个国家,我无法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尽量记住您也曾经知道在别人的皇宫里是什么滋味.quot;

    quot;你是想说服我吗?quot;

    quot;您自己能够看得出来.quot;我从她盯着我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的确能够看得出来.quot;你对我了解多少?quot;她问,既没有威胁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截了当.

    quot;我只知道书中是怎么写的,而且我还知道书中写的只是书中写的.quot;

    她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quot;我最初生活在德国的一个小村庄里.我当时只有十五岁,是皇室的远亲.我有一件漂亮的衣服.quot;她停顿了一下,决定开诚布公地回答我开诚布公地提出的问题.quot;我在德国宫廷里的一位叔叔听说伊丽莎白女皇在为她儿子彼德亲王,也就是俄国王位的继承人,寻找一门亲事.我叔叔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供他们候选,而伊丽莎白女皇希望我能来俄国.quot;

    我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道,quot;您知道她为什么会选中您吗?quot;

    quot;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后来得知王子喜欢德国姑娘.他母亲希望他能幸福.quot;她又停顿了一下,我感觉到她很少讲述她自己的故事,也许从来没有对人说过.quot;我父母并不希望我去,但他们也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于是,我父亲便同意了.不过,在我离开家之前,他要我答应他两件事:一,我不能改变我的路德教信仰；二,我不能卷入到政治中去.quot;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她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她的笑意一闪即逝.quot;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父亲.我来到了俄国,见到了王子.他身材非常高大,在德国受的教育,痛恨俄国的一切――痛恨它的语言、它的宗教、它的统治者……也就是他的母亲.然后,我就被带去拜见伊丽莎白女皇.她是彼德大帝的女儿.quot;

    她在皇宫里的这个卧室有一个巨大的壁炉,黄铜做的炉膛内木头正在哔啪燃烧,发出桔黄色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我从她的脸上又看到了从前少女时的那个她.quot;我盯着她的眼睛,quot;她接着说道,quot;我看到她的感觉和我一样,也就是说她的儿子很软弱.我当时很清除,我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她就绝对不会再允许我离开俄国.于是我就说,‘陛下,我有两个请求:您教我俄语,并让我改信你们的国教.’quot;她又停顿了一下.quot;三个月后,我和她儿子举行了婚礼.婚后一个月,她让他将他勒死,我便成了女皇.quot;

    她讲的这一切让我听得心旷神怡,但也似乎让叶卡捷琳娜陷入了孤独、脆弱的恍惚状态之中.我的手正好在亚麻桌布上,她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也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