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阿特丽斯一定站在那里听着.安妮转身面对着我,我看得出她很焦急,随时准备飞身回到主屋那边去.现在炉火映照着她身上裘皮的边沿,映照着她的脸颊,映照着她蓝色的眼睛.quot;我……我是来向你发出警告的,上尉.quot;她说.

    quot;提防什么?quot;

    quot;提防一切.quot;她看到我没有听懂她的意思.quot;这里有许多我说不清楚的危险.quot;

    quot;是危及到每个人——还是只危及到我本人?quot;

    quot;有些危险危及到所有的人——但有一些只危及到你个人.我担心,你太……纯真,看不出来.quot;

    quot;谢特菲尔德小姐,我给你弄糊涂了.quot;

    quot;是我给你弄糊涂了,上尉.quot;

    quot;安妮……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你是要帮我的忙,还是需要我帮你的忙.quot;

    quot;我没有什么忙要让你帮.quot;

    这些话出自一个漂亮的十八岁少女之口,要是别的男人听了准会嚷起来；可是她说得是那么认真.当她朝门口走去的时候,我没有跟上去.她就要出门了.quot;安妮!quot;我突然地喊了一声.她停住了脚步,眼睛猛地抬起来看着我.quot;验证人是什么?quot;

    她又关上门,转身面对着我,那蔚蓝色的眼睛冷峻而沉稳.她说:quot;有一个事关宫廷的传闻.我相信这个传闻.女皇喜欢玩爱情游戏——因为她过去没有浪漫史,凡是追求她的人都遭到了流放；抑或是因为她的性情,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的确知道,也敢肯定,她是个很浪漫的女人,她想要自己和身边的人成为男人穷追不舍的对象.传闻是这样的:一个青年男子被确认为有可能成为叶卡捷琳娜的情人之后,就要挑选一个验证人——一个女人——先来试验这个男子做爱的本领.如果有人走到女皇的床上,结果……力不从心,那是不可想像的.quot;

    她的目光游移着,来回注视着地板,然后突然开了门,又走了出去.quot;安妮!quot;我喊道,她停住了,门半掩着,她的脸在阴影之中.quot;你们这群人中间有证明人吗?quot;

    她站在寒冷和黑暗之中,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关上门,走了.

    我转身来到一个肉案旁边,靠着肉案站住.安妮的到访激发了我的思绪和感觉,我现在需要整理一下这些思绪和感觉了.过了一会儿,我站直身体,走到比阿特丽斯的门前,敲了一下.没有回答.

    quot;比阿特丽斯!quot;我压低嗓音,放大了音量,又敲了一下.quot;比阿特丽斯!你睡着了吗?quot;

    她在门背后说了句什么.

    quot;对不起,quot;我用正常的声音说.quot;我听不见你说什么.quot; 然后,她的声音清晰地从门那边传了过来.quot;我不是验证人,quot;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