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生的焦虑
用?”
“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给您输血。”
“给我?输血?得了吧!我要别人的血干吗?我不想要别人的血,自己的血一滴也不给。血型您可以记下来,在前线验过,我记得。”
不管她怎么劝说,他也不肯让步,总是找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理由来加以拒绝。他深信,这一切都是多此一举。
最后,她简直气急了:
“您把我置于一种相当愚蠢和可笑的地位。我最后一次请求您。”
不消说,从她这方面来说,这是失策和屈辱,——何必去求他呢?
而他马上把胳臂袒露出来,向她伸过去:
“只是为了您——抽3毫升好了,请吧。”
由于她在他面前总是不知所措,有一次还发生过一个令人尴尬的插曲。科斯托格洛托夫说:
“可您不像日耳曼女子。您大概是跟丈夫姓吧?”
“是的,”她脱口而出。
她为什么这样回答呢?在那一瞬间,不这样回答就仿佛受了委屈似的。
他没再问什么。
其实,“汉加尔特”是她父亲、祖父的姓。他们是俄罗斯化了的日耳曼人。
能怎么回答呢?说“我还没出嫁”?说“我从来没结过婚”?
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