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再无敌手
叫一声,一脚蹬倒了那个御医:“你这贱奴!想用银针谋刺于朕吗?你把朕的龙体都刺出血来了……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空落落的寝殿里回荡着孙权歇斯底里的咆哮和那御医哭天抢地的哀求。诸葛恪像死了一般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多出!他突然从心底里冒出一阵莫名的寒意来。这大吴王朝,现在莫不是也像他面前这个衰弱枯朽、昏聩颠倒的孙权陛下一样“垂垂老矣”了吗?自己……自己真的能肩负起中兴大吴的重任吗?
“夏侯将军,您今日能弃暗投明归顺我大汉,实在是先知先觉之义士!朕与大汉定会重酬于你的!”蜀帝刘禅举起青金酒爵,向夏侯霸直敬而来。
夏侯霸从席位上站起了身,半躬着接下了刘禅的敬酒,谢道:“陛下仁盖宇内、恩泽域外,霸有幸归入大汉,能得保全项领已是知足,何敢再受陛下重酬?”
“夏侯将军,你是熟知伪魏内情的。”姜维三句话不离北伐,揪住夏侯霸就问道,“司马懿父子眼下已是篡位夺权得手。他们会不会在近期举兵来犯我大汉?我大汉该不该当以攻为守先行北伐?”
夏侯霸沉吟片刻,答道:“司马懿父子日前篡权初成,根基尚未大定,在这两三年间应该不会大举侵犯大汉。不过,这两三年后,司马氏根基已固,说不定就会跳梁逞凶而来。所以,大汉在这两三年间一定要养精蓄锐,伺机待发!”
“司马懿已经年过七旬了,他还撑得了多久的残喘?”费祎也十分关注地问道。
“据霸所知,这司马懿身强体健,或许还能再活十年左右吧!”夏侯霸思忖着答道。
“十年?司马懿还能再活十年?”刘禅面色大变,“这个老不死的妖贼,真是遗祸天下啊……”
“陛下勿忧,我大汉有崇山之险、剑门之隘,足可自保而有余,当年司马懿统兵关中之时尚不能破,再过十年、三十年、一百年又如何?”散骑常侍兼黄门令黄皓却在御席一侧进言而道,“您尽可垂拱庙堂,高枕无虞!”
刘禅听了,这才渐渐宽下心来,笑呵呵地说道:“黄爱卿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夏侯霸听罢,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言道:“启奏陛下,大汉固然有地利之险可以自守,但司马氏麾下已经蓄有邓艾、州泰、石苞、钟会等不少奇才异士,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陛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刘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夏侯将军你说得很对。费爱卿、姜爱卿,你们亦要从各郡各县之中多多发掘人才以备国用啊!”
费祎闻言,却不禁苦苦而笑,神色复杂地望着刘禅:“陛下,您今年年初曾经颁下了‘省官削禄’之诏,不是说因为国赋供给不足而停止征辟各地官吏了吗?”
“这……这……”刘禅一怔,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黄皓——今年年初,就是黄皓向他抱怨宫中内用不足,才迫得他们颁下了那道“省官削禄”之诏以损官吏之俸禄而益内廷之开支的。
黄皓本是想借这道“省官削禄”之诏来中饱私囊的,被费祎这么一逼,急忙眼珠一转,嘻嘻笑道:“费令君,陛下的那道‘省官削禄’之诏自然是极为高明的,也应当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的。至于发掘人才嘛,也不在这一朝一夕。大家慢慢来、慢慢来,一切自然都会好起来的……”
费祎和姜维一听,都微微变了脸色,碍于刘禅在座,却又不好抨击黄皓什么。
夏侯霸坐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不知怎地,他心情竟也说不出地沉重起来。似蜀汉这般一味敷敷衍衍,得过且过,哪里还有锐气和余力去踏平关陇、直取洛阳为他夏侯家殄灭司马氏以报仇雪恨呢?
自从嘉平元年夏季之后,司马懿便以身体老病交加、行动困难为理由而不再进入朝堂主持国事,全部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