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笼络贤才
伶这样放诞旷达的闲散之士,只怕和司马昭这样的礼法之士同席而坐也是一件滑稽之事,他司马昭也未必会以见我刘伶为荣。所以,你替我就把他推托了吧!”
“刘君,他怎不会以见你为荣呢?你……你是真的不愿见他?”山涛从刘伶这里碰了壁后,只得又转头向嵇康问道,“嵇君,你呢?”
嵇康慢慢地穿着衣袍,系着腰带,一脸平淡地说道:“嵇某自在山阳游历以来,连夏侯太初、邓玄茂(邓飏的字为“玄茂”)他们都没让见,巨源你认为嵇某还会见他司马子上吗?”
“叔夜、叔夜,”山涛禁不住唤起了嵇康的字,耐心地劝道,“司马子上他其实也是一位雅好通脱的儒士。”
嵇康并不再答,而是转头吩咐那刚才帮他鼓火端水的向秀道:“向老弟,你且去帮我把那具古琴拿来。”
“嗣宗……你,你来劝一劝叔夜吧!”山涛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阮籍。
“叔夜他意不在此,你又何必苦苦逼他?”阮籍淡然一笑,慢慢地说道,“说来阮某对司马子上并不陌生,以前咱们也在夏侯府中玩过‘清谈之戏’。他给先帝上的那道谏言疏写得还不错,风骨峻挺,颇有刚正之节。巨源,这样吧,阮某在方便的时候会通知你喊他前来相见的。”
“谢谢嗣宗!谢谢嗣宗!”山涛连声谢道。
“唉……嗣宗,你怎么就看不出他写那道《谏言疏》是为了给自己沽名钓誉呢?”刘伶在一旁懒懒地说道。
山涛面色倏地一紧,生怕阮籍被刘伶说动而变了卦。却见阮籍放下了酒杯,平静如常地说道:“其实,依阮某之见,他就是有沽名钓誉之心,也总比彻彻底底的弃名亡义要好一些。这就像王莽与董卓之间的差距。”
“哦?那你的意思是,伪君子似乎比真小人更好啰?”刘伶“哧”地一笑。
“伪君子者,以君子之道为手段而谋权私利者也。所以,他至少还是懂得君子之道的些许价值的。而真小人则是全然尽逞其如禽如兽、如枭如獍之本性,毫无掩饰,毫无节制,直视君子之道为无物。这当然是最可恶的了。”阮籍悠悠地答道。
刘伶醉眼蒙眬地看了他半晌,摆了摆手,咕哝着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刘伶就是做不来那戴着面具到处蝇营狗苟的伪君子的。”
阮籍瞧着他的眼神微微一暗,脸上却笑容尽绽:“这个当然,你本来就是表里如一的真君子嘛!再怎么说,也学不来那伪君子!”
他们正说之间,嵇康已在那边席地而坐,放琴于膝,慢慢抚了起来。那琴声顿时让阮籍、山涛、刘伶他们停止了争辩,恍恍然如同置身深林幽谷,琴音忽而似流水淙淙,忽而如鸟鸣啾啾,忽而若松涛徐徐,每个人听在耳中,一时之间不禁心静如渊,忧喜皆忘,万念俱空。徘徊流连之中渐行渐远,瑟瑟几声轻响只留下无限韵味……
在司马懿升任太傅之后,魏国庙堂之内经过了一番新的权力分配,整个朝廷中枢的权力格局很快就明朗化了。镇东大都督满宠接替了司马懿空出来的太尉之位,扬州刺史王凌接任了满宠空出来的镇东大都督之位,徐州刺史诸葛诞调任为扬州刺史,蒋济由中护军升任为卫尉,司马师从散骑常侍之职转任了蒋济空出来的中护军,后将军牛金留在皇宫兼任了骁骑将军,曹爽的二弟曹羲从黄门侍郎职上调任为中领军之官,三弟曹训接任了曹爽本人空出来的武卫将军之职,四弟曹彦转任了司马师空出来的散骑常侍之职,司马昭从大内议郎之位升任了尚书台度支侍郎之职,何晏以驸马都尉之职出任了吏部右侍郎之位,邓飏的吏部左侍郎之位依然未变,而关中寒门丁氏一族的后起之秀丁谧却从尚书台秘书郎一位上骤升而起,接任了司马昭空出来的大内议郎之职。
司马师在转任大内中护军之后的第二天,便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