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
此,顿悟类的描写极富各种修辞格和音乐效果。厄普代克在运用形象性语言方面得天独厚:在本段中,在正式切入主题之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棵果树维妙维肖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一簇一簇的花蕾,颜色淡淡的。”这不仅暗示了当时的“对立情绪”,也暗示了其后这种情绪的冰释。不过,对第—击的描写则是有意采用白描手法,“他双手过肩,挥动球棒向它击去”,似乎是专业球手对击球这一自然动作的描绘。“他听到一种空洞的声音,—种他从未听到的独特的声音;”作者把“空洞”和“独特”两词变成抽象名词,产生一种神秘的共鸣(原文中“空洞”hollowness和“独特”singleness,均系由形容词派生出来的名词。由于英汉两种语言在行文习惯上的差异,译文中仍还原成形容词,故原文特色无法体现。——译者注)。接着,作者运用了形象语言,“球已离开原位,悬在空中。那球在美丽的深蓝色雨云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有些苍白。”这种自然的意象后又引申为“天空、星星、尘埃。”最大胆的比喻是在最后—部分。正当兔子认为球要完了,“谁知那球把这一停顿作为最后一跃的跳板:它往前—跃,带着—种看得见的呜咽,准确落入球穴。”文中通感“看得见的呜咽”如果不是这段描写的高潮部分,用到高尔夫球上也似乎有点精致华丽,味道过于浓烈。兔子转向伊克利兹胜利般地高喊,“就是这个”。实际上,他是回答了牧师关于婚姻中缺少什么的问题。对高尔夫球的描写(如“最后一跃的跳板”可能出自现代存在主义神学),颇有一点宗教超验主义的味道,从而暗示了伊克利兹本人对宗教缺乏信仰。也许,从兔子“就是这个”的叫喊中,我们还可以听到作者本人的满足。这种满足是有道理的。那就是,通过语言,他成功地描写了那惊人—击的闪光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