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济杀手的自白(4)
行为称之为“恐怖主义”。
我想知道,如果美国及其盟国将所有用于殖民战争——如越南战争上的钱都用于消除世界贫穷和饥荒上,用于包括我国人民在内的全球所有人的基础教育和医疗上,我们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模样?我想知道,如果我们致力于为人类减轻痛苦,保护河流、山川、森林、空气以及人类灵魂和肉体赖以生存的一切,我们的后代将会多么感谢我们。
我不相信,美国的开国元勋当年所展望的对生存权利、自由和幸福的追求,仅仅为美国人而存在。
而现在,我们为什么还想要去建立我们的国父们当年曾苦苦反抗的帝国主义国家呢?
在印度尼西亚的最后一晚,我从梦中惊醒。
我坐在床上打开灯,看着洲际酒店房间里熟悉的一切:桌椅、蜡染的编织画以及挂在墙上用相框装裱起来的木偶。
刚才的梦境仍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看见基督站在我面前。
我小时候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对着基督像祷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刚才梦见的基督与儿时看到的那个基督非常相像。
不同的是,我儿时看到的基督是白皮肤、金发,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而我现在看到的基督,却披着黑发,皮肤黝黑。
基督弯下腰,把一件东西放到他的肩膀上。
我想那应该是个十字架,可是我却看到一个汽车轮轴,上面的轮圈向四周突出,在他的头顶上形成一个金属“光环”,润滑油像鲜血一样从上面滴下来,落在他的额头上。
他站直了身体,凝视着我的眼睛,开口说:“如果我现在出现的话,你将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我。
”
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说,“世界已经改变了。”
墙上的时钟提醒我——黎明快来了。
我知道我再也睡不着,于是我起来穿戴整齐,坐电梯到下面空荡荡的酒店大堂,慢慢走进游泳池旁边的花园里。
皓月当空,空气中弥漫着兰花的淡淡幽香。
我找到一张长凳坐下,冥思苦想,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为什么偏偏是印度尼西亚?
我尝试与安和解,我在返回美国之前去了一趟巴黎,与她一起度假。
可就连在巴黎的假期里,我们也还是不断争吵。
尽管我们的相处也非常愉快,但我们俩逐渐明白,长期压抑的愠怒和怨恨已经形成了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
除此以外,我还有这么多不能向她坦白的秘密。
我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只有克罗汀了,我常常想起她。
安和我乘坐的飞机在波士顿的洛根机场(Logan Airport)降落,我们一起坐出租车回到“后湾”住宅区,下车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士兵与妓女
饱餐了美味的牛排,喝足了啤酒之后,我们离开了餐馆,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菲德尔建议我以后千万不要再到这条街上。“你要来这里的话,坐个出租车径直到前门。”他指着一边,“就是那里,在围墙上面,那里是运河区。”
他继续往前开车,在一个停着许多车辆的空地上,菲德尔把车停了下来。一位老人步履蹒跚地向我们走来。菲德尔下车,走上前拍拍老人的背,然后很亲切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车的挡泥板。
“好好照料她,她就是我的女人。”他递给老人一张钞票。
我们沿着一条小径走出了停车场,转到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两个小男孩儿从我们身旁跑过,他们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指着对方,他们像是在玩射击游戏。其中一个小男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