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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哪里才是我的彼岸
闷不语,想着自己的心事,甚至常有精神错乱的举动。

    当见到萧振瀛的这一刻,宋哲元在情感上终于释放出来。

    他说,如此巨变,非所预料。

    我离开北平,不是我自己想走,而是荩忱(张自忠字)突然来到北平,威胁要我离开,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赶紧出走的。

    最后宋哲元叹着气,红着眼圈对萧振瀛,又像对自己说:荩忱何至如是乎?

    大家都是兄弟,至于做得这么绝吗?

    萧振瀛听出了痛楚,他知道宋哲元没有说假话。随后,秦德纯所言,也与宋哲元一模一样。

    从萧振瀛的内心来说,他还想留下,哪怕是重新做29军的总参议。毕竟,他对这里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都充满了感情,他可以帮助29军运谋筹划,可以使这支军队东山再起,甚至在抗战中再获声名。

    然而他也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事到如今,且不说宋哲元的自尊心不允许,仅秦德纯等人看他的眼光就是异样的,意思明摆在那里:就你姓萧的行,离开你,我们都没办法是吧。

    这里已不再属于他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作出尽可能的努力,来挽救那些够得着的人和事。

    张自忠正前往济南,此时他既蒙汉奸之名,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然而萧振瀛打定主意要去见上一面。

    我相信,他一定是被蒙蔽的,作为兄弟,我不能抛弃他。

    往济南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仅是雨天路泞,还因为刹那间,往事全都涌上心头。

    在纷纷扬扬的雨中,曾经骁勇无比的赵登禹消失了,曾经智勇兼备的张自忠则身影模糊,不可复认。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从前那段日子,29军草创时期,多么艰苦,多么难熬,可是再难再苦,几个兄弟也会在黑暗中紧紧相拥,肩膀靠着肩膀地往前走。

    人最值得回忆的永远是从前,那个既哀伤又温暖的从前。

    如今,再不可重现矣。

    张自忠也正走在这条路上,只不过与在北平时相比,已判若两人。

    他身穿深灰色棉袍,手提小木箱,仿佛一个剃头匠,落魄如斯,几乎和周围的难民没有任何区别。

    后方民众则早就把“张扒皮”列入了头号汉奸,有人骂他是秦桧转世投胎,还有的说这厮姓张,原本就是张邦昌的后代,卖国苟且乃是祖传。据民间传闻,张自忠的亲哥哥听到后也引以为奇耻大辱,好几天都闭门不出,饶是如此,大门口仍然被乱七八糟地贴满了“卖国求荣”、“认贼作父”一类的标语。

    此时的张自忠悔不当初,真有痛不欲生之感。他对朋友说,自己在平津时好像被鬼所迷,糊里糊涂,根本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沿途皆属鲁军地界,当年张自忠在老西北军做过学兵团团长,很多鲁军军官皆出自其门下,按照旧军队的习俗,不管老长官犯了什么罪过,部属都应前去探看。

    可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去,都说到这种时候了,谁还会买一个汉奸的账呢。

    这个世上,总还有心软或者顾及情面的,但是看归看,也就止于叙旧而已,基本都是聊聊老西北军的那点陈谷烂芝麻。

    至于北平往事,有过吗,不知道啊。

    过了几天,张自忠连这点可怜的待遇也享受不着了。他想在路过济南的时候找一下韩复榘,毕竟同为老西北军故旧,不看僧面看佛面,落难的时候,总能帮着说上两句吧。

    但当别人帮他通报时,韩复榘却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你管汉奸的事干什么,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啪,电话挂了。

    见此情景,无人再敢代为通禀。

    更有甚者,张自忠原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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