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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有人在跟踪我
家说,这些文字游戏很可能真有一个意义,也许它们指示着来自未知的讯息,而也许正是这份与未知的紧密连接,使得耶拉得以超越那些注定默默无闻的作家。除此之外,他想要提醒他这句谚语有它的道理:“名气太大的记者不会有好下场。”

    “也可能,真主保佑,他说不定死了!”老记者说,“怎么样,你喜欢我们的游戏吗?”

    “关于他丧失记忆这一点,”综艺版作家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都是,”卡利普说,“是真的也是假的。”

    “那么,关于说他的藏身处遍及全城?”

    “也一样。”

    “或许此刻他正孤零零地在其中一个藏身处咽下最后一口气,”专栏作家说,“你也知道,他自己也挺爱这种猜谜游戏的。”

    “如果他快死了,他会召唤某个亲近的人到身旁。”综艺版作家说。

    “才没这个人呢。”老专栏作家说,“他跟谁都不亲。”

    “我敢说这位年轻人并不这么想,”综艺版作家说,“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

    卡利普告诉他们。

    “那么,告诉我,卡利普,”综艺版作家说,“在他窝藏的地方——天晓得他是受到什么冲动的驱使——一定有某个耶拉觉得够亲近的人,至少可以让他吐露写作秘密和临终遗言,对不对?毕竟,他并不是一个全然的孤独者。”

    卡利普思忖片刻。“他不是一个全然的孤独者。”他感触良多地说。

    “那么,他会召唤谁?”综艺作家问,“你吗?”

    “他妹妹。”卡利普脱口而出,“他有一个小他二十岁的同父异母妹妹,那是他会联络的人。”接着他陷入沉思。他回想起那张生锈弹簧破肚而出的扶手椅。思绪继续延伸。

    “或许你已经逐渐抓到了我们游戏的逻辑。”老专栏作家说,“你或许开始品尝到自己正迈向合理的结论。因此我必须坦白告诉你一点:所有的胡儒非信徒都无可避免地走入悲惨的下场。法兹拉勒,胡儒非教派的创立者,最后像条狗一样被人杀死,尸体的脚上被绑条绳子拖着游街示众。你知道吗?六百年前,他也是通过解梦而进入这一行,就如同耶拉。不过他并不是在哪家报社孜孜不倦地工作,而是躲在城外一个山洞里……”

    “经由这样的比较,我们对一个人能有什么了解?”综艺版作家说,“一个人能够多么深入另一个人生活的秘密?三十多年来,我一直试图深入探究那些悲惨的电影演员的秘密,那些模仿美国人的我们所谓的‘明星’。于是我发现了这一点:有些人,他们说每个人类都有一个分身,他们错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另一个人。每个可怜的女孩都有她自己的可怜样。我们的每个明星都独一无二,如同天上的星星,孤孤单单,个个是找不到同类的悲惨星斗。”

    “除了好莱坞的原版模特儿之外,”年老的专栏作家说,“我有没有跟你提过耶拉所仿效的原创者名单?除了但丁、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鲁米外,他还大大方方地抄袭了我们伟大的宫廷诗人谢伊·加里波的《美与爱》。”

    “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的!”综艺版作家说,“每一则故事之所以能够成为故事,是因为它不会一模一样。每一位作家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都是充满个人特色的二流作家。”

    “呸!”老作家说,“我们拿他颇感自满的那篇来看,什么《博斯普鲁斯海峡干涸的一天》那篇。里头所有末世的景象,根本就是直接抄袭自好几千年前的古书,描述救世主降临前的毁灭之日,不是吗?从古兰经中,审判之日的章节里抄来的,从伊本·赫勒敦[1]伊本·赫勒敦(Ibn Khaldun,1332—1406),阿拉伯历史学家、哲学家、社会学家。[1]和阿布·呼罗珊的书里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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