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感兴下
性灵。
古若不置名,道路无欹倾。
哀哉虚转言,不可穷波澜。
远客昼呻吟,徒为虫鸟音。
僮仆手中病,忧危独难任。
好人常直道,不顺世间逆。
况于滞疾中,何人免嘘唏。
君存古人心,道出古人辙。
游遨者是谁,君子为郁陶。
于鹄值谏议,以毬不能官。
烟尘相驰突,烽火日夜惊。
太行险阻高,挽粟输连营。
奈何操弧者,不使枭巢倾。
君心匣中镜,一破不复全。
擅摇干戈柄,呼叫犲狼声。
白日临尔躯,胡为丧丹诚。
岂无感激士,以致天下平。
登高望寒原,黄云郁峥嵘。
绳床独坐翁,默览有所传。
去年西京寺,众伶集讲筵。
孤鸿忆霜群,独鹤叫云侣。
怨彼浮花心,飘飘无定所。
高张系繂帆,远过梅根渚。
叔孙毁仲尼,臧仓掩孟轲。
未遂摆鳞志,空思吹浪旋。
铸镜须青铜,青铜易磨拭。
结交远小人,小人难姑息。
镜海见纤悉,冰天步飘飘,
凡铜不可照,小人多是非。
良玉烧不热,直竹文不颇。
两河春草海水清,十年征战城郭腥。
到头落地死,踏地为游邀。
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
始知望幸色,终疑异礼招。
转之复转之,强转谁能欢。
不寐亦不语,片月秋稍举。
兽中有人性,形异遭人隔。
人中有兽心,几人能真识。
今人表似人,兽心安可测。
虽笑未必和,虽哭未必戚。
面结口头交,肚里生荆棘。
月下谁家砧,一声肠一绝。
恶人巧谄多,非义苟且得。
若是效真人,坚心如铁石。
不谄亦不欺,不奢复不溺。
面无吝色容,心无诈忧惕。
君子大道人,朝夕恒的的。
岂独科斗死,所嗟文字捐。
妻子手中病,愁思不复深。
何殊嫫母颜,对彼寒塘月。
安知御轮士,今日翻回辕。
徒有言言旧,惭无默默新。
可惜大雅旨,意此小团栾。
名回不敢辨,心转实是难。
不惜为君转,转非君子观。
酒是古明镜,辗开小人心。
其二
无火炙地眠,半夜皆立号。
冷箭何处来,棘针风骚劳。
酒功如此多,酒屈亦以深。
高堂捶钟饮,到晓闻烹炮。
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膏。
华膏隔仙罗,虚绕千万遭。
玄发不知白,晓入寒铜觉。
饿马骨亦耸,独驱出东门。
少年一日程,衰叟十日奔。
寒景不我为,疾走落平原。
泪下无尺寸,纷纷天雨丝。
一生自纺织,千首大雅言。
道路如抽蚕,宛转羁肠繁。
有发能几多,禁愁日日生。
十岁小小儿,能歌得闻天。
六十孤老人,能诗独临川。
能嘶竹枝词,供养绳床禅。
能诗不如歌,怅望三百篇。
冷气入疮痛,夜来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