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官员,享受着丰厚的爵禄,他怎么会造反?!这没道理!”
项梁道:“也不尽然。如今世道方乱,人心思变,他若听信那赵高的,我们此刻焉有命在?他未必不动摇,只是还没下决心罢了。我去同他说!”
项伯道:“郡守府戒备森严,进去难,出来也不易。要逼殷通就范,一个人怕是不够的,人多了,又会引起怀疑。”
项羽说:“叔父,我跟你一同去。”
项梁缓步上前,攥紧项羽的臂膀,直视项羽:“事关生死,不容闪失,你可明白?”
在四名校尉簇拥下,项梁叔侄来到郡守府前。郡守的家仆早已等候多时,忙上前恭迎施礼。项梁瞥了一眼项羽,道:“就在门外等着,不要走远。”
到了会客厅,殷通道:“项梁公,多日不见,你可清减了!我想问先生,对当今局势有何看法?”
项梁苦笑,也揣摩着殷通的态度:“天下大势,太过纷繁,项某蛰伏乡野久矣,早就不问世事了。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殷通起身,急促膝行,抓住项梁的手腕说:“项梁公,直说吧,依我看,大秦无道,应当反了!”
项梁一震,凝视殷通,感到陌生与厌恶:“大人说笑?”
殷通正色道:“这种事怎么能说笑呢?项梁公乃项燕将军之子,贵胄之后,天下谁不知道?六国被灭,楚是最冤枉的!而今,秦早已失去人心,这大泽起义就是明证,我怎能不顺应大势?”
项梁说:“承蒙大人信任,不胜感激。要举事,可有兵马?”
殷通说:“兵马、战车具备,都听从我调遣!”
项梁问:“那秦使怎么办?”
殷通笑道:“还说不问世事,我看项梁公心怀天下!你且看这是什么!”
殷通拽过席上的一个木匣,拉开,里面是秦使的头。
项梁点点头说:“如此,大人的心迹项某明白了。只要真心反秦,我一定效力。”
殷通说:“现在兵士不缺,缺大将。我打算请您和衡楚来做我的左右将军。”项梁道:“如此甚好,在下从命。”
殷通故意显得很是忧急地说:“只是衡楚不知身在何处。”
项梁一直在察言观色,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马上说:“我听说他在沼泽里藏身,具体的地点,只有我侄儿知道。”
殷通说:“来人!项梁公带来的人在哪儿?快请进来!”
工夫不大,项羽进来了。项梁问:“你不是知道衡楚藏身的地点吗?快告诉郡守大人。”
项羽被这么一问,感到非常迷惑,叔侄俩交换着眼色,项羽瞬间醒悟。项梁突然喝道:“是时候了!”
项羽起身一把抓过鹿架上殷通的佩剑,殷通也反应过来,抓住剑——但他抓住的是剑鞘,项羽抓住的是剑柄。项羽抽出剑,手起剑落,可怜殷通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砍掉了脑袋,血溅一席。项梁走到殷通尸首旁边,审视着说:“高官厚禄,就养出一班如此无信之辈,大秦是真要亡了!”
项梁叔侄提着殷通人头、拿着郡守印信从容地走到了院子里。众兵大哗。项羽提头大呼道:“殷通叛乱,不足以为郡守,我已将其杀了!现将印绶交与项梁公执掌,立为郡主,尔等如有不服,以此头为令!”说罢猛掷殷通人头于阶下。
下面一片大乱,有人向上冲,项羽拔剑挺身向前,连斩十余人。吏胥家仆,惊慌失措,皆伏地颤抖。项羽提剑游走,走到哪里,哪里的兵士便轰然溃散,一两个大着胆子抵抗的,尚未近身便被杀死。守卫队余下的兵卒纷纷溃逃。
二部将仗剑冲进郡府,迎着溃兵走上前来。项羽上前拦住道:“二位兄弟慢着!我是项籍!”
季布说:“好你个项籍,做的好事,杀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