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和平而斗争的日本妇女
八月中,我参加了中国代表团,到日本出席禁止原子弹氢弹世界大会。
从八月九日我们到达日本东京的羽田飞机场起,到八月二十六夜离开羽田飞机场为止,我们所到的机场、车站、码头都有妇女团体的代表欢迎招待,她们兴奋地挥着旗帜,唱着“不准再投原子弹”和“东京——北京”的歌。在长崎、大阪、东京的大会上,都有妇女的代表们发言,她们以沉痛激昂的声调,说出日本妇女反对原子弹氢弹的不挠的决心,和争取和平的坚强意志。最可敬佩的是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受害者——其中最大多数是妇女——双目失明的、行动困难的、脸上臂上创痕斑斑的,她们举着旗子坐在会场的最前排。在各国代表发言之后,她们鱼贯走上台来,泣不成声地控诉了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惨无人道的罪恶。
在痛苦悲愤的悠长的十年岁月之后,她们发出了悲壮激烈的呼声,她们把发动原子战争者的恶迹和罪状,把十年中的痛苦实况,披露给来自世界各国的和平的战士们。因为她们知道,她们不是孤单的牺牲者,她们的痛苦,已经使世界上爱好和平的人民的眼睛更明亮了,“不准再投原子弹”,成了亿万群众的正义强大的呼声。
在大会里我们还看见许多年轻活泼的姑娘们,她们操着纯熟的英、法、俄语,为各国的代表做着翻译,陪着代表们游览旅行。她们都是高等学校或是大学里的学生,有的经过了同学校和家庭的斗争,才能来做——用她们自己的话——“为和平而努力”的工作。
日本的朋友们曾兴奋地和我谈起,说日本妇女运动和以前妇女运动不同的是:和平运动是由基层劳动妇女所发起而推动的。一九五三年十月,日本的渔夫们,因受比基尼岛氢弹试验所造成的伤亡,引起了无数母亲和妻子的无比愤怒。日本广大渔民被迫不能去海上捕鱼,更影响到无数家庭的生活。
东京的杉并区和比较保守的山形县鹤冈市的妇女都挺身出来了。她们成了妇女禁止原子弹氢弹运动的最积极的分子。
广泛的农村妇女,也行动起来了。在农村里有“女教师与母亲会”,在这会里女教师和母亲们讨论着反对原子武器,日中、日苏友好,宣传和平教育,以及其他的妇女切身问题。
她们的刊物是“母之光”。她们发起了“歌声运动”,编了许多歌唱和平的歌曲,广泛地歌唱。
自今年起母亲大会在日本各地积极开会,以妇女团体联合会为中心,像波浪似的,全面扩展。“女教师与母亲会”的会员,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她们义卖东西如手巾扇子之类,来资助赴洛桑世界母亲大会的日本代表的旅费。在日本参加母亲大会是受压迫受限制的,如在山口县就有母亲因参加了母亲大会,她的儿女们就得不到入学准许。但是日本妇女们终于排除了重重障碍,使六月六日至八日的东京母亲大会开成了,到会者两千多人,开会的第三天,日本文部省也派员致贺。就是山口县的第二次母亲大会,到会者也有两千三百多人,市长和县知事都来参加,“每日新闻”还以巨大篇幅登载。
她们还告诉我许多日本妇女在和平运动中的动人的故事,来说明日本妇女怎样从不断的斗争中,取得了自己的权益。在长野县松本市有女建筑短工一百四十五名——这种短工,每日只支工资二百四十元,称为“自劳”——因为参加了母亲大会,资方就要扣她们的工资,当地的“母亲大会”代表就同她们到市土木科和职业安定所要求工资照发,当她们最后拿到工资回到会场上来的时候,大家鼓掌热烈地欢迎她们,庆贺她们的胜利。母亲的胜利,使封建家庭里丈夫和儿子们对妻子和母亲的看法有了改变。日本的妇女们,正在逐步敲开封建的枷锁,和男子们在一起,向着和平的大道迈进。
在农村里妇女开会是有困难的,她们借不到地方。有一次一位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