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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情绝汉宫悲歌终
知道。刘弗陵的出现,让他心头的阴影更加浓重。

    “没有今日之痛,焉有明日社稷之宁?”刘彻握了握爆满青筋的手,在心底最后说道。

    熟悉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哦!是她来了!唉!他不愿再想,也不能再被情丝纠缠了。

    “臣妾叩见皇上!”是钩弋的声音,但刘彻没有睁眼。

    “宣诏吧!”他挥了挥手,转过脸去,不再看眼前的女人。

    宗正早已在那里候着,他展开诏书念道:

    “皇帝诏曰:查夫人钩弋,不守宫禁,妄议朝政,本当戮于东市,念其抚育皇子有功,着即赐死。”

    宣读完诏书,两个黄门便将一丈白绫置于地上,大殿里出现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钩弋听着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诏书,先是惊恐,继而平静,转而泪如雨下。

    命运弄人,她自知已无法挽回。对于生,她不再存有奢望;对于死,也就没有了恐惧。既然这诏书出自皇上,表明那一段令她欢心、令她痛苦的恋情已化为乌有。

    她庄重地跪在刘彻面前,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然后默默地向皇上辞别。对于陵儿,她也不想再嘱托什么。

    他作为皇嗣已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这一切她再也看不见了。

    行罢大礼,她将金钗摘下,说道:“皇上!臣妾将这个还给您了。”

    刘彻仍没有睁开眼睛,但从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令周围的人毛骨悚然:“去吧!你不得活。”

    钩弋把金钗放在案头,从地上拾起白绫,披上肩头,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雨越下越大,拍打着宫苑的竹林松涛,发出低沉的哀鸣。钩弋仰望着乌云翻滚的长空,凄然而又深情地呼唤道:“陵儿!不要忘了你的母亲。”

    “陵儿!不要忘记了你的母亲……”

    这声音,在黎明的风雨中久久飘荡……

    包桑和芸香双双扑倒在刘彻面前:

    “皇上,老奴不解,为何立太子非得要用夫人作代价呢?”

    “皇上,夫人她……”芸香哭成了泪人儿。

    “住口!”刘彻依旧双目紧闭,似乎已把所有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他脸上僵硬得没有一丝表情,“国脉大计岂是你等愚人所能知道的?以往国家之乱,大都因主少母壮也!”他不再说话,仿佛灵魂已经离开躯体,眼前只是一尊躯壳。

    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二月,刘彻终于病倒在五柞宫。

    在京城总理朝政的田千秋闻言,急忙带了太常和少府两寺的太医,赶到这座矗立在耿峪河畔的皇宫。

    刘彻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因此,他看到田千秋,第一句就道:“朕之病久矣,已无药可治,何须太医徒劳?爱卿近前来,代朕拟诏。”

    “既然太医来了,还是为皇上先诊诊脉,众臣都期望皇上早日康复啊!”

    刘彻挥了挥手,虽然无力,但田千秋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也不再强求。他铺开简册,道:“臣谨遵皇上旨意。”

    刘彻的诏书很简单,很扼要:

    “皇帝诏曰:霍光任大司马大将军;驸马都尉金曰磾为车骑将军;大司农桑弘羊为御史大夫;太仆上官桀任左将军。”

    虽仅有短短五十余字,可皇上说完之后,已精疲力竭,无力地躺在榻上。

    之后,刘彻把他们召到五柞宫,托付后事。

    霍光问道:“如有不讳谁当嗣者?”

    刘彻对霍光道:“爱卿难道没有看懂朕的画意么?立少子,君行周公事!”

    皇上的信任,令霍光泣不成声,他拉着金曰磾一起拜倒在刘彻床前固辞道:“臣不如金将军,愧领周公之任。”

    金曰磾言道:“臣!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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