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汉皇一怒斥红颜
子,她曾多方打听皇后的下落,却知之甚少。后来听说春香回到了宫中,从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找到了皇后的时候,已是白骨累累,香消玉殒了。
据苏文说,本来皇上是要把皇后葬在茂陵的,可皇后临终遗言,声明自己教子不严,无颜葬在茂陵,因此此事就作罢了。
苏文跟皇上回到京城后,说话办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但却屡次在她面前暗示,太子已埋骨青山,皇上有意立陵儿为太子。
她虽然从理智上告诫自己,立太子是皇上的事,但她从内心还是感谢这个跟在皇上左右的中人。
可有一天,皇上一道口谕,苏文也入狱了,据说罪名是陷害太子。她无法相信,如此一位和善的黄门,怎可能去陷害他人呢?
她忘不了苏文在被押上囚车时,留下“夫人保重,王爷保重”的声音。
从未央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朝野有不少人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是因为皇上太宠爱她和陵儿了。风言风语说得很难听,甚至把她比作褒姒和妲己。芸香曾谏言她将这些议论禀奏给皇上,但她拒绝了。
可她感到很委屈。她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待在皇上身边,怎么就被卷进了一年前的事变了呢?
钩弋一想到这些,就分心了,手指被针刺出了血。她“哎哟”一声,忙放进嘴里吮吸。那咸咸的味道,把她的思绪带到了与皇上邂逅的岁月。
没有皇上,她这双手至今还会蜷在一起;没有皇上,就不会有她后来的欢愉和幸福。
半个时辰以后,第一朵菊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枝叶还没有展开,可钩弋的心已经碎了,竟伏在绣架上哭泣不止。
芸香吃惊地看着钩弋,呼唤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钩弋凄然一笑,便挺起身体,将绣针插在绢帛上道:“今日就先绣这一朵吧!本宫累了。”
“夫人如不想绣了,奴婢安排人来绣。”
“不!她们不了解本宫的心思。”
钩弋离开绣架,进了内室,芸香急忙落下帷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钩弋哪能入睡呢?
芸香刚刚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并带给钩弋夫人两个消息。
“从未央宫那边过来的黄门说,昨日,刘屈髦游街示众后,被腰斩于长安东市。”
“哦!他诅咒皇上,罪有应得。”钩弋夫人不以为然。
“还有呢!黄门们说,今日廷尉府要在横桥北行刑,要火焚苏文,以祭太子亡灵。”
“什么?你说什么?”钩弋“呼”的从榻上坐起来问道,“现在是何时了?”
“辰时三刻。”
“詹事何在?”
钩弋宫詹事应声进殿道:“夫人有何吩咐?”
“你速去横桥,让他们刀下留人,本宫要进宫面奏皇上,对苏文从轻发落。”
“夫人!万万不可啊!”芸香劝道。
“苏文有罪,罪不至焚。”
“夫人三思,苏文焚刑,乃皇上御批,夫人贸然阻拦,违逆陛下……”
“本宫不为别的,就为他对陵儿的一片真心……”
人老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好像喝得酩酊大醉,一觉醒来,就须发皆白了。
刘彻在梳洗时,常常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
从钩弋宫搬回来后,他不再坐在案头批阅公文了,而是靠在榻上,让包桑把竹简递给自己。
从包桑手中接过竹简时,他忽然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跟了自己许久的黄门总管,发出神秘的笑声。
包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问道:“皇上为何如此看着老奴?是老奴脸上不干净么?”
“呵呵!你说人也真怪啊!朕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