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战云搅动李陵心
回答,只顾与刘进说话:
“这菊花看起来比牡丹清素,也不及荷花耀眼,可它却最耐得寒霜,最后才残落。它以自己之死,迎来雪中梅花的开放,是花中的君子。”
“父王,孩儿明白了,这花是有灵性的。花品即人品,做人就要像菊花一样,不屈寒霜,不坠流俗,清气洁志,顶天立地。”
刘据很高兴儿子的悟性,道:“进儿说得对,待会儿见了祖母,你就这样说,祖母一定笑逐颜开的。”
史良娣又拉了拉刘据的衣袖,还没来得及说话,春香就迎上来了:
“太子殿下驾到,皇后娘娘正在殿中等候呢!”
刘进第一个跑进大殿,跪倒在卫子夫面前:“孙儿叩见祖母!”
儿女请安,对她来说已是司空见惯,而隔辈人却让她从那一颦一笑中,感受到血脉的延续,卫子夫赶忙俯下身体,扶起刘进,一把就搂进了怀里:
“看看,又长高了。”
刘进道:“父王近来要孙儿读《大学》呢!”说着,就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
卫子夫亲昵地抚摸着刘进的头发,道:“进儿出息了。”
此时,刘据、史良娣和卫长公主进了大殿。在他们向皇后请安的时候,刘进偎依在卫子夫怀里,没有下来。
史良娣责道:“娘与你父王、姑母给祖母请安,你倒偎在那里,不懂礼仪。”
卫子夫一边要他们平身,一边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嘛。”
刘进从卫子夫怀中出来,要春香带他到院子玩纸鸢,母子三人于是边喝着茶边叙话。
“母后知道么,又要打仗了。”向母亲请过安,刘据在对面坐下道。
卫长公主接过太子的话:“不过这次统军的是那个已故李夫人的兄长李广利。”
卫子夫对这种局面并不是无所感触,可她知道,这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眼前对匈奴的战争,皇上看重的不仅是国家的尊严,也是为了维护他那颗被胜利支撑着的自尊心。可李广利节制军队,的确让她感到不安,却又不能当着儿女的面说。
“人事有代谢,现在你父皇不用他又用谁呢?”
“不在于用谁,而在于这场仗要不要打。”刘据道,卫子夫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种宽容和忍让的态度,这让刘据感到失望和无奈。“母后身居宫闱,对外事知之甚少。大宛之战把盐铁官营积累的资财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现在再兴兵戈,百姓免不了又要受苦。”
“可不是么?外面传闻可多了。说是这个李广利自从封了海西侯后,整天宴请不断,府门前的车驾都望不到头。现今的官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卫长公主不无讽刺地说道。
“父皇给李广利一家的赏赐超过了以往许多大臣。而现在朝廷送礼成风,有些官员送礼花费太大,就暗地加收各种课税,或兼并土地,把建元以来‘限民名田’的成果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们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把卫子夫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愿意再听下去,正色道:“巷闾传言,你们也相信?你们都是皇室贵胄,一举一动朝臣都在看着,千万不可被流言所惑。本宫知道,你为父皇没让你赴重阳歌会而耿耿于怀,这种娱乐对你真这样重要么?你父皇不传你去,是怕你染上声色之欲啊!”
可刘据接下来的话,却让卫子夫真的不安了。
“不仅是这次重阳歌会,自上次孩儿对出兵大宛提出异议后,父皇就不再口谕孩儿参加朝会了。”
卫子夫的眉毛骤然蹙在一起,她将前后许多事情往一块联系,就感受到了压力。她觉得应该找公孙贺来问问情况。
这想法还没有下眉头,椒房殿黄门总管进来禀告:“娘娘,丞相求见。”
卫子夫立即意识到,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