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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阴山勒兵凌胡霜
:“你听过你父亲的事吗?”

    霍嬗摇了摇头,却不像刚才那样可怜兮兮了,他好奇地问道:“臣的父亲是什么样子呢?”

    “好!朕就讲给你听。”刘彻搂着霍嬗,伴着塞外的夜风,整个人就沉浸在对霍去病的追念中了。

    一个个风雨搏击的故事,使霍嬗心中对父亲很模糊、很遥远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

    “臣长大了也要像父亲一样带兵打仗。”霍嬗带着一份满足进入了梦乡。

    一连二十多天,刘彻都是过着规律的生活:清早出门巡视,正午回来用膳,稍事休息后,就批阅从长安带来的奏章;休息间隙,就看着包桑与霍嬗嬉戏。

    一天,公孙贺飞马来报,说匈奴的单于庭又悄悄地向北迁徙了。

    “迁往何处了?”刘彻的脸色严肃地问道。

    来报信的校尉回道:“据细作报告,迁往北海以北很遥远的地方去了。”

    “哦!”刘彻看着案头的地图,手指顺着北海北移,频频点头道,“这个乌维太胆小了!传旨,明日起驾,沿来路返回甘泉宫。”

    乌维单于登基已四年了。

    与当年军臣单于登基是何等地不同,那兵强马壮的骑兵早已没了踪迹,匈奴人再也没有力量回到漠南辽阔的草原,南下对乌维来说不过是依稀无望的残梦。

    单于庭关于收复失地的议论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可只要一说到出兵,无论是左右屠耆王还是左右骨都侯,或低头不语,或将汉人说得不可战胜,或顾左右而言他,那为难和畏惧都写在脸上了。

    可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乌维来说,他怎么会忘记漠北之役给匈奴人带来的耻辱呢?卫青和霍去病率领的大军长驱直入,像驱赶羊群一样地打到北海,他的父亲伊稚斜带着他和不足百人的卫队逃到北海以北的大漠深处。半个月后,当他们憔悴不堪地回到单于庭时,右谷蠡王竟然自命单于,意图取代父亲。

    这样的国家还有希望么?

    虽然父亲在部族的拥戴下重新掌握了国柄。但连年的风刀霜剑,对背叛的愤懑和痛心,使得当年不可一世的他身染疾疴,怀着无法割舍的情感而去了。

    乌维至今仍然对父亲弥留之际的遗言记忆犹新——“记住……回到漠南去,那里是我们的故乡。”

    可四年以来,他只在梦中才能回到童年时玩耍的大漠和草原。

    河西之战的梦魇一直折磨着他,也折磨着娜仁托娅。多少次看见遬濮王子血淋淋地走进梦境,说着战争的惨烈;多少次风雪交加的深夜,从远方传来遬濮王悲怆的呐喊:“太子!快走!”

    醒来后,娜仁托娅偎依在他的怀里,泪水湿了他的胸膛。

    “是霍去病杀了父王,杀了王兄。”娜仁托娅抬起头望着乌维,“这仇何时才能报呢?”

    “唉!”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阏氏的问话,未来在他的心中,是遥远和渺茫的。

    其实,现在想来,他觉得八年前是有一次收复失地的机会的。当长安来的细作告诉他霍去病去世的消息后,他顿时觉得大汉倒了一根擎天柱。他立即召集各个部落的王爷、将军,商议南进,可竟然没人敢统兵出战。

    几年前,将领们都将赵信北迁的主张视作卖国,可现在,当老迈的自次王再度提出继续北迁的时候,大家竟以为这是匈奴生存的唯一途径。

    岁月流逝而乡思不绝。多少个夜晚,乌维一人走出穹庐,南望天空,不觉潸然泪下,从心底唱出酸涩的歌:

    远方的青草啊!你可记得

    匈奴人走过你身旁的脚步声

    老去的牛羊哦!你可记得

    余吾河清流潺潺,给了你丰美的乳汁

    故乡啊!你在我的梦里

    依旧美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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