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霍去病北海扬威
,那箭是有毒的,虽然药物可以排掉一部分毒,但是却不能根除。他这病不能发怒,一发怒,毒就会侵蚀他的身体。
可他的性子,动不动就怒形于色,如何得了呢?
李桦一想起来就发愁:“将军!您的伤……”
霍去病挥了挥手道:“你怎么如此啰唆?难道本将会死了不成?”
李桦本来还准备谏言战后休整的,霍去病这话一出,等于封住了他的嘴。从河西战役开始,他就发现霍去病在带兵上少了卫青的宽严相济而失之太酷。
在卫青属下的兄长李晔常常向他忆起卫青关爱士卒的故事。但在李桦的记忆中,霍去病的手中永远只有一条鞭子。
也许是年轻气盛吧,李桦常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他转身准备下山,却瞧见山下走来一个身穿甲胄之人,原来是赵安稽。
本来皮肤就黑的赵安稽,由于连日来的劳累,脸上黑中都带了青紫。
“将军在么?”
李桦手指了指山上的那棵松树道:“在那里!正为祭坛进展太慢的事情生气呢!”
“末将前来正要禀报将军,祭坛已经修好了。”
李桦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忙与赵安稽一同前来见霍去病。
中午,卫青派人送来的战报,说西路汉军已经内撤。
手握战报,霍去病沉默良久,讷讷自语道:“为何如此仓促地撤退呢?为何不趁势一鼓作气,将匈奴人赶出漠北呢?”
两天后,霍去病在狼居胥山上举行了盛大的封禅仪式。
月亮恰似一轮玉盘照着广袤无垠的草原,照着挺拔峻峭的狼居胥山,照着冰冷宁静的大漠。
祭天台上,火光辉煌。按照大汉的礼仪,祭祀品用全牛、全猪、全羊作为“牺牲”。
在汉军用了半个月筑成的台场上,聚集着火把方阵。
中间一条通道,一边是匈奴战俘,一边是汉军将士。茫茫夜色中,那千万火把与天上的千万颗星,早已没了分界,融为一体。
约摸酉时一刻,霍去病在李桦、赵破奴、赵安稽、卫山、复陆支和伊即轩的陪同下登上了祭天台,李敢率部负责警戒。
夜风飕飕,灯火摇曳,霍去病的脸庞在火光下呈现出凝重的铜红,他魁梧的身躯似乎也为狼居胥山增添了一座新的山峰。
酉时二刻,一干人在祭坛前站定,担任主祭官的李桦宣布祭祀开始。立时鼓乐高奏,只是这乐声中掺入了胡乐的旋律,让台下的俘虏们心头掠过对故乡的思念。
接着,李桦宣布朝拜木、火、土、金、水五色社稷之神,霍去病率领将军们和台下的人一起庄严肃穆地行三叩九拜之礼,立时就有全副武装的士卒抬着“牺牲”出现在坛前。
赵破奴宣读了祭文。这时,台上鼓乐再度响起,那声音借着草原的夜风,传到旷远的角落。
当夜色中传来很苍凉的匈奴乐曲时,包括屯头王、韩王在内的匈奴战俘,眼眶立时充满了泪水。那是丢失土地的伤痛,是思乡的苦涩,是割舍不断地种族血缘。
这时候,从祭坛上传来李桦洪亮的喝声:
“面向东方,朝拜神圣的月亮神!”
战俘们抬头看去,只见霍去病和将军们依照匈奴的礼节,虔诚地拜倒在月光之下。
李桦遵循朝拜的节奏高声唱道:
“神圣的太阳神、月亮神,保佑汉匈百姓共沐大汉文明,万世亲如兄弟!”
这是战俘们没有想到的,就在这一刻,他们对霍去病胜利的原因,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在火把的明灭中,屯头王和韩王暗地交换了眼色,他们彼此都发现各自的目光在悄悄发生着变化——少了些仇恨,多了些信服。
他们从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