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书)恰如中产阶级的雇主利用他的工厂,贵族利用他的门第爵位一样。
至于雇主之所以付给工程师以比工人的多二十倍的报酬,这不过是为着个人的利益;假使这个工程师一年里可以使生产费用节省四千镑,雇主便分八百镑给他。假使一个工头很巧妙地剥削工人省下四百镑,他便很高兴地每年分八十镑或一百二十镑给这个工头。他拿出四十镑,便希望得到四百镑;这便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至于各种手工业间的差别,也是基于这同样的理由产生的。
因此我们不必再讨论那个提高熟练劳动的价值的“生产费”了;他们也许又要告诉我们说:一个在大学里愉快地度过他的青春的学生有权利得到比较一个从十一岁起就辛辛苦苦地憔悴于深山穷洞之中的矿工的小孩大十倍的工钱;一个织布工人有权利得到比农业劳动者大三四倍的工钱。实际上教养一个织布工人的用费并不见得就比教养农业劳动者的费用大四倍。织布工人得到这种恩惠,完全是由于他们的工业在国际贸易中,从别的工业未发达的国家所得来的利益,而且还是由于各国政府所给与这工业的特权较农业为优。
谁也不曾计算过一个生产者的生产费,假使说一个高等游民对社会的费用比一个劳动者多数倍,我们把贫民中幼孩的死亡,贫血病的流行,以及夭亡等等事实计算起来,且看看一个健壮的普通工人对社会的费用究竟是不是比熟练的职工少些!
例如付三十个苏给一个巴黎劳动者,付六个苏给一个为了制造花边快弄瞎眼睛的奥威尼①农家少女,付四十个苏给农夫,难道有人能够说这便是代表他们的“生产费”么?我们知道他们有时得到的工钱,还要比这个数目少,但是我们又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全是因为在我们现在的社会组织之下,要是他们不愿意这点微少的工钱,他们便会饿死。
①Auvergne,在法国南部。——译者
从这里看来我们可以知道报酬的等级乃是租税,政府的保护和资本家的独占之混合的结果。总之,这是国家和资本的结果。因此我们说关于工钱的一切学说都是发明来掩饰现社会的不公平的,我们不必再来讨论它们。
又有人会向我们说,集产主义者的工钱等级是一个进步。他们说:“我们宁愿见熟练的职工得到比普通工人所得的多两三倍的工钱,却不愿意看见一个大官在一天里得到一个工人一年中勤苦做工所不能得到的钱;因为前一件事总比较好一点。而且这是更进一步趋向平等了。”
但是在我们看来,这却是退步。要在新社会中定下单纯劳动与专门劳动的区别,这无异乎在革命时期中又把我们现在所屈服忍受而又不能不认为是不正当的残暴事实加以认可,当作一个原理了。这简直在仿效法国议会①的那班先生们的举动,他们在1789年8月4日宣言废止封建权利,然而在8月8日他们又承认这同样的权利,征收农民的赋税以赔偿贵族,且把此种赋税置于革命的保护下。这又象在仿效俄国政府,俄国政府在解放农奴时又曾宣言,从前已认为属于农奴的土地,今后又为贵族所有。
①指国民议会(AssembléeNationale)。——译者
或者再举出一个世人更熟悉的例子:在1871年巴黎公社议决公社议事会会员的薪资每天十五法郎,而同时城垒上的国防队的兵士每日仅得着三十个苏(即一个半法郎),还有人称赞这决议为高的民主的平等。实际上公社不过把从前官吏与兵丁、政府与被统治者间的不平等加以认可罢了。这种决议若出之于投机的众议院,似乎还值得别人称赞,若出之于革命的公社,则未免可笑了。公社还不曾把它的革命的原理施诸实行,就自己先把它们宣告死刑了。
在现在社会制度之下,部长每年得着十万法郎的薪俸,而劳动者却不得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