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5 ……这把牌变得有点难打了……
在说什么呀广“没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吹制玻璃的女孩’吗?”
“哦,我是说那些坐在酒吧喝酒的女人,”我灵机一动。“她们整晚坐在那儿,手里握着酒杯,就好像——辈子只会坐在酒吧喝酒似的。”
这次总算被我蒙混过去。可是,这把牌变得有点难打了,简直就像用爸爸在维洛纳买的那副裸女牌来玩似的。我打出“梅花五”
这张牌时,心中想的,却是汉斯在魔幻岛上遇见的侏儒田野工人。
每回我把一张方块牌摊在桌面上,脑海中就立刻浮现起银发红衣、美丽动人的女孩形像。当爸爸扔下“红心幺”,骗走了“黑桃六”和“黑桃八”时,我忍不住叫嚷起来:“她出现了!”
爸爸摇摇头说,该上床睡觉了。离开酒吧之前,爸爸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在这儿玩牌的并不单是我们父子两个。走出酒吧时,爸爸绕行到正在玩牌的几桌客人面前,向他们讨取丑角牌。我心里想,爸爸总是在离开时才向人家讨取丑角牌,未免有点卑怯。
我已经很久没跟爸爸一块玩牌了。小时候,我们父子俩常在一块玩牌,但后来爸爸迷上丑角牌,一心只想搜集它,反而对玩牌失去了兴趣。否则的话,跟爸爸玩牌可是一件挺刺激的事,因为他精于牌桌上的各种骗术。在牌戏上,他最值得夸耀的一项成就是,有一回他玩单人牌戏,竟然花了很多天才赢。从这样的一场单人牌戏中获得乐趣,你不但要有耐心,而且还得有大量的空闲时间。
我们回到舱房,在窗前伫立一会儿,眺望大海。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因为外面一片漆黑,但我们知道那片黑暗就是大海。
一群喋喋不休的美国佬从窗外的通道走过去。爸爸拉上窗帘,往床上一躺,登时呼呼入睡——他显然灌足了黄汤,再也撑不住了。
我躺在床上,体会轮船在大海中摇晃的情景。过了一会儿,我拿出放大镜和小圆面包书,然后阅读汉斯告诉孤儿艾伯特的那些奇人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