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拳出击,多路部队打昌都
主动撤退。西藏地方军像泥鳅一样滑,他们利用地形熟、善骑射的优势,不死守硬拼,形势不利时立即撤退。如何能紧紧抓住他们,就成为一个大课题。
当日下午,156团也在团长王立峰带领下抵达生达。傍晚,部队正在搭帐篷,烧开水,准备宿营。报话机响了,那是一种8瓦的电台,用手摇发电。报话机声音很嘈杂,里面传来师长吴忠的声音:“王立峰同志,从现在起,你们必须昼夜兼程,追上南逃的西藏地方军。如果他们不停地南逃,可能促使昌都的守兵提前撤退,那样解放军的战役计划就要泡汤了!他们跑,你们追,他们休息,你们就冲上去消灭他们!你把这个命令马上转达155团的参谋长肖猛。”
吴忠的口气斩钉截铁。
当时在生达率155团的是该团参谋长肖猛。
这两个团8月底才离开四川,没经过高原适应性训练就投入了长途行军作战。初到高原的人徒步走路且气喘吁吁心跳眼晕,更何况部队面临三大难题:一是气候不适;二是负重量太大,要携带笨重的御寒服装、十几天的口粮和燃料,还有武器,一支步枪或冲锋枪,120发子弹,4个手榴弹;三是后来的挨饿。有的人饿得晕倒在地,有的人饿得口吐鲜血。说到这些,现在十八军的老战士们浓缩为一个字:苦。战争之苦,孕育一种痛苦之钙。它是每个民族和每个人都必不可缺少的营养元素。一个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民族是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一个没有吃过苦的人也经受不住任何微小的风浪。
王立峰和肖猛立即命令部队:拆除帐篷,连夜南下。
从此,这两个团像揪住野兽尾巴的猎手,紧迫西藏地方军不放,不分白天黑夜。每天只在开饭前后做短暂休息。许多人在10多天内连鞋子也没脱过,战役结束后,许多人的脚肿得像发面包子,怎么也脱不下鞋来。
为了提高追击速度,156团把在郭堆战斗中缴获的马匹组织了一支10人的骑兵侦察小分队,由1名侦察参谋带领,走在全团最前面。
16日下午,他们在小乌拉山追上了南逃的三代本主力。他们完成任务心切,骑着马只顾前进,失之大意,遭西藏地方军伏击,有7人牺牲。
幸存的人临危不惧,一直坚持到团主力赶到。经勘察,小乌拉山正面山势险恶,侧翼难以迂回,西藏地方军居高临下。中间只有一条小路可过,两三挺机枪即可封住。正因如此,西藏地方军气焰十分嚣张。但见几百名藏兵正在小乌拉山口的正斜面休息,见解放军主力到达,仍在山上一动不动。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看来西藏地方军将在山上过夜。
王立峰提出从右路迂回,从后侧包围敌人。但出去侦察的人说,走了半天多,还没发现有路。156团参谋长张子超来自三野,参加过不少恶战,他一见牺牲的战友,双眼冒火:“团长,给我两个加强排,把轻重机枪集中,给我扫!”这样伤亡太大,被王立峰阻止。张子超憋得如一只气球,快要爆炸了。
吴忠命炮兵营于次日晨赶到。
第二天,天已大亮,西藏地方军仍据守山上。炮兵们用交叉法进行试射,因对空气阻力计算不准,弹着点忽远忽近。西藏地方军一看,认为解放军的炮根本打不准,就像小孩看热闹一样怪叫着,手舞足蹈,有的还吹起号角。试射完毕,转入效力射,指挥员一声令下,成群的炮弹在西藏地方军队伍中间和四周开了花,有几顶帐篷被命中飞上了天。
西藏地方军这才知道了炮火的厉害:就急急忙忙骑上马,一溜烟似地跑了。
吴忠根据三代本南逃的情况,判断西藏地方军仍在昌都。他再次命令:中路部队衔尾疾追,右路的154团和骑兵支队加速向类乌齐、恩达前进,首先切断西藏地方军南逃退路,然后视情况兜击昌都,围歼西藏地方军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