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
复复地对自己说,无论哪个女人也不该经受这样的痛苦;现在他已经成年了,可他还没象别的人那样离开家庭去自己谋生。现在你这个当爸爸的把剪羊毛的活儿都丢了,这是活该受罪。一个庄重的男人本来就不该再碰她的。
他妈妈的头在崭新的电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彩,在她低头望着坐在长桌那边的帕迪时,她那纯洁的面部轮廓显示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像她这样一个可爱而文雅的人是怎样才嫁给了一个来自高尔韦沼地的巡回剪羊毛工呢?真是糟踏了她自己,糟踏了她的斯波底①瓷器,她的缎子餐巾和起居室里的那些未曾示人的波斯小地毯,因为她和那些与帕达地位相当的老娘们儿是格格不入的。她使她们强烈地感到她们的大嗓门儿俗不可耐,放在面前的餐叉超过一把,她们就不知如何是好了。②
①乔西亚·斯波底(1733-1797)于1770年在英国斯塔福德郡烧制成的一种细瓷器。--译注
②在体面人家用在时每一道菜用一副刀叉,餐叉超过一把,表示菜的数量不止一道。这里比喻这些人未经世面。--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