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熟睡的脸庞上方。

    quot;我想，她该是在这儿。quot;帕迪说道，他放下了马鞭，把那匹花毛老马牵进了与铁匠铺相连的马厩。

    弗兰克略微点了一下头，用充满狐疑的眼神抬头望着他的父亲，这种眼神常使帕迫感到十分恼火，然后，他又转向了那根白热的车轴，汗水使他裸露的两肋闪闪发亮。

    帕迪给花毛马卸下鞍子后，将它牵进了一个隔栏。他给水槽倒满了水，然后把轶子和燕麦搀了点儿水，作为它的饲料。当他往槽里倒饲料的时候，这牲畜对他打着感激的响鼻。在他向铁匠铺外面的大水槽走去，脱去衬衫的时候，那马的眼睛紧随着他。他洗着胳臂、脸和身上，浸湿了他的马裤和头发。随后，他用一条旧麻袋擦干身子，探询地望着儿子。

    quot;妈妈告诉我说，梅吉丢脸了，被赶了回来。你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吗？quot;

    那车轴的温度降低了，他扔下了车轴。quot;这可怜的小傻瓜吐了阿加莎嬷嬷一身。quot;

    帕迪脸上的笑容即刻就烟消云散了。他向远处地墙壁凝视了一会儿，定了定神然后转向了梅吉。quot;都是因为上学兴奋的缘故吗？quot;

    quot;我不知道，今天早晨他们还没离家的时候她就吐了，这把他们拖晚人，没赶上打钟。他们每个人都挨了六下，可梅吉心里特别乱，因为她觉得应该只惩罚她一个人才对。午饭后，阿加莎嬷嬷又揪住她不放，而我们的梅吉就把面包和果酱一股脑儿地吐到了阿加莎嬷嬷那件干干净净的黑长袍上了。quot;

    quot;后来呢？quot;

    quot;阿加莎嬷嬷用藤条着着实实地饱抽了她一顿，让她丢尽了脸，赶回家来了。quot;

    quot;噢，我得说，罚她也罚够了。我对修女们是非常尊敬的，也知道我们无权对她们所干的事提出疑问，不过我希望她们对藤条还是少热衷一点的好。我明白，她们得把读、写、算这三基本功打进咱们那些不开窍的爱尔兰人的脑袋里去，不过。今大毕竟是梅吉头一天上学呀quot;

    弗兰克惊异地望着他的父亲。在此之前，帕迪还从来没和他的大儿子像大人对大人那样交换过看法呢。这解除了弗兰克对他的父亲常常怀有的怨恨，他认识到帕达爱梅吉甚于爱他的儿子们。他觉得他自己都有些喜欢他的父亲了，因此，他微笑了一其中毫无不信任的意思。

    quot;她是个顶刮刮的小妞儿，对吗？quot;他问道。

    帕迪心不在焉地点点砂，他正出神地看着她呢；那匹马扭动着，嘴唇一阵阵地向外喷着气、梅吉动了动，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当她看见爸爸站在弗兰克身边时，便腾地坐了起来，脸都吓白了。

    quot;喂，梅吉姑娘，这一天挺难熬吧？quot;帕迪走上前去，将她从干草堆里抱了出来；她身上的味道冲得他喘不过气。他耸了耸肩，紧紧地搂住了她。

    quot;我挨藤条了，爸爸。quot;她坦白道。

    quot;噢，和阿加莎嬷嬷打交道，这不会是最后一回的，quot;他笑着，将她放在肩膀上。quot;我们最好去看看妈是不是在铜炊里烧她了热水给你洗澡。你身上的味比贾曼先生的牛奶房还难闻呢。quot;

    弗兰克走到门前，看见小路上突然冒出了两个红脑袋，接着，他转过身去，看见栗色母马那温和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quot;喂，你这个老骚货，我要骑着你回家了。quot;他对它说道，一把拉过了笼头。

    梅吉的呕吐并不是真正的福音。阿加莎嬷嬷依然经常叫她吃藤条，不过，打她的时候总是躲得远远的，免得自食其果，这减轻了她胳膊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