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命运注定
别惹我心烦,你简短地说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是他派我来的。”
“那么他让你这个奴仆来转告我什么?”
“我不是奴仆,”利未·马太回答说,看样子他越来越气愤,“我是他的信徒。”
“和往常一样,我们两人是在用不同的语言讲话,”沃兰德回答说,“但是,我们所谈的事物本身并不因此而有所改变。好,你说吧……”
“他看过了大师写的书,”利未·马太说,“所以便请求你把大师召到你这里来,并赐予他安宁。难道这点事你这邪恶之灵还难办到吗?”
“无论什么事我都不难办到,这一点你很清楚。”沃兰德回答说。他沉默片刻,又说,“那你们为什么不带他到你们那个光明世界中去?”
“按功德他不应得到光明,他只配得到安宁。”利未·马太的声音中含着几分伤感。
“你回去转告他:我可以办到。”沃兰德回答。这时他的一只眼燃起火光,又说,“你马上离开这里吧!”
“他还请求你把那个热爱大师并曾为他蒙受苦难的女子也召到你这里来。”利未·马太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对沃兰德说。
“好像缺了你,我们就绝对想不到这一点似的。快走吧!”
利未·马太消失了。沃兰德把阿扎泽勒叫到跟前命令道:
“你马上去他们那里,把这件事办妥!”
阿扎泽勒转身离去。晒台上只剩下了沃兰德独自一人。但是他的孤独并没有持续多久。石板上传来脚步声和热烈的谈话声,卡罗维夫和河马随即站到沃兰德面前。不过,这时矮胖子河马已经不是拿着汽油炉,而是拿着一些别的东西了:他腋下夹着一幅镶在金镜框里的风景画,胳膊上搭着一件烧毁一半的厨师白罩衫,另一只手里抓着一条完整的、还带着皮和尾巴的鲑鱼。卡罗维夫和河马身上都有一股蝴焦气味,河马脸上还挂着烟黑,便帽的一边已被烧坏。
“向您致敬,主公!”两个永远不知安宁的人高声喧嚷着走过来,河马还摇着手中的鲑鱼。
“你们两个不错嘛!”沃兰德说。
“主公,您想想看,”河马又高兴又激动地大喊着,“人们把我当作上匪啦!”
“看你拿来的这些东西,”沃兰德看了看那幅风景画,“你也确实是个土匪。”
“主公,您信不……”河马用诚恳的声音说。
“不,我不信。”沃兰德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回答说。
“主公,我敢起誓,我作出了英勇的努力,打算尽可能把什么东严都救出来,可结果呢,这不,只救出这点东西。”
“你最好是告诉我,格里鲍耶陀夫之家的火是怎么着起来的?”沃兰德问道。
卡罗维夫和河马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眼睛向上一翻,两手一摊,表示一无所知,而河马则大声说:
“无法理解!我们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猛然间——砰!砰!两声枪响!”卡罗维夫接着说,“我和河马吓坏了,赶紧朝小花园跑。见后面有人追上来,我们又往季米里亚泽夫大街跑!”
“但是,”河马又接着说,“我们的责任感终于战胜了可耻的恐惧感,我们便又返回去了!”
“啊,你们又回去了?”沃兰德说,“那么,当然,那座小楼就全烧光了。”
“是全烧光了!”卡罗维夫伤心地证实说,“您用词是很中肯的,主公,也就是说,名副其实地什么也没留下。只剩了一堆灰烬!”
“我闯进大会议室,”河马描述说,“就是有圆柱的那间,主公,我指望能救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哎呀,真危险,总有二十次险些使我妻子——如果我真有妻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