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了他的视线，迪尔西眷他开了订。使劲拽着他，引导他穿过厨房。

    quot;你敢再往箱子里扔得震天响，quot;她说，quot;你敢再扔！quot;

    quot;我只好扔，quot;勒斯特说，一边在喘气，quot;我没有别的办法把柴禾放下来。quot;

    quot;那你忍着点，多站一会儿，quot;迪尔西说。她从他怀里一次拿下一根柴禾，你今儿早上到底是怎么的啦？我派你去抱柴禾，你呢，每回抱的都不超过六根。你今儿个倒真省力气呀。你这会又有什么事求我？那个戏班子不是已经走了吗？quot;

    quot;是的，姥姥。已经走了。

    她把最后的一根柴禾放进箱子。quot;好，你现在照我说的那样，上楼到班吉那儿去，quot;她说。quot;在我摇吃饭铃之前我再也不想听见有人在楼梯口冲着我瞎嚷嚷了。你听见没有。quot;

    quot;听见了，您哪，quot;勒斯特说。他消失在弹簧门后面。迪尔西往炉子里添了一些劈柴，回到案板那儿．不一会儿，她又唱起歌来了。

    房间里变得暖和些了。迪尔西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取这取那，以配齐早餐的食物。过不多久，她的皮肤上开始泛出了一层鲜艳。滋润的光泽，这比起她和勒斯特两人皮肤上蒙着一层柴禾灰时可好看多了。碗柜木面的墙上。有只挂钟在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这只钟只有晚上灯光照着时才看得见，即使在那时，它也具出一种谜样的深沉，因为它只有一根指针。现在，在发出了几声象嗽嗓子似的前奏之后，它敲了五下。

    quot;几点了，quot;迪尔西说。她停下手里的活，仰起了头在谛听。可是除了壁钟与炉火，一切都是沉寂无声的。她打开烤炉的门，看了看那一铁盘子面包。接着她腰弯着停住了动作，因为有人在下楼了。她听见有脚步声传过餐厅，接着弹簧门打开了，勒斯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大个子，这人身上的分子好象不愿或是不能粘聚在一起，也不愿或是不能与支撑身体的骨架粘聚似的。他的皮肤是死灰色的，光溜溜的不长胡子；他还有点浮肿，走起路来趴手趴脚，象一只受过训练的熊。他的头发很细软，颜色很淡。头发平滑地从前额上披下，象早年的银版照片里小孩梳的童花头。他的眼睛很亮，是矢车菊那种讨人喜欢的浅蓝色。他的厚嘴唇张开着，稍稍有点淌口水。

    quot;他冷不冷？quot;迪尔西说。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伸出手去摸他的手。<dfn>ｈtｔｐ://ｗwｗ?9９ｌｉｂ?ｎｅｔ</dfn>

    quot;他不见得冷，我倒是真觉得冷，quot;勒斯特说。quot;一碰上复活节天气就冷，每年都是这样，卡罗琳小姐说，要是你没时间给她灌热水袋，那就算了。quot;

    quot;唉，老天爷呀，quot;迪尔西说。她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柴禾箱和炉子之间的墙角里。那个大个儿乖乖地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quot;到餐厅里去瞧瞧我把热水袋撂在哪儿了。quot;迪尔西说。勒斯特到餐厅去取来了热水袋，迪尔西往里灌上水，又交还给他。quot;快给送去，quot;她说。quot;再看看杰生这会儿醒了没有。告诉他们早饭已经得了。quot;

    勒斯特走了。班坐在炉灶旁。他松松垮垮地坐着，除了头部以外全身一动不动。他用快活而蒙陇的眼光瞧着迪尔西走来走去，脑袋上下一颠一颠的，勒斯特回来了。

    quot;他起来了，quot;他说，quot;卡罗琳小姐说把热水袋放在桌子上好了。quot;他走到炉子前）伸出双手，掌心对着柴禾箱。quot;他也起来了，quot;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