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复仇记
很和气。如果我去请求他的话,他说不定会答应接见您。”
须贾说:“太好了!有劳范叔。只不过此次前来秦国,路途遥远,我的马累病了,车轴也断了。进相府的话,如果不是大车驷马,恐怕有失魏国的尊严。”
范雎说:“没关系,我家主人有大车驷马,可以借出来给您用一天。这样吧,我现在就回去见相国,顺利的话,明天一早我驾车来接您。”
第二天早上,须贾很早就起来,站在门口翘首以待。不多时,只见范雎驾着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缓缓而来,说:“幸不辱使命,相国答应见您了。”
须贾看着那四匹高头大马,抚摸着车身雕刻的精美图案,感叹道:“范叔,你家主人想必也是不凡之辈。”
“是。”范雎说,“他与相国是至交。”
须贾大喜,坐上马车前往相府。一路上,无论官民,见到这辆马车都纷纷回避,要不就低头行礼。须贾暗自称奇,不知道这范雎的主人究竟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正想着,相府已经到了。守门的卫兵一看范雎亲自驾车回来,连忙半跪行礼。须贾更是纳闷。范雎说道:“您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须贾连连点头,便下了车,在门口候着。
过了半个时辰,范雎仍没出来。须贾等得有点不耐烦,问卫兵:“范叔进去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请问是怎么回事?”
“范叔?”卫兵一头雾水,“谁是范叔?”
“啊?就是刚刚进去那位啊!你们都没问他什么,难道不是认识他?”
卫兵“噗”地一笑:“什么范叔,那是咱们的张相国啊!”
须贾一听,仿佛头顶上倒了三万六千桶凉水,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战战兢兢地脱下上衣,用膝盖跪行着,请卫兵进去通报:“魏国罪臣须贾在门外听候相国发落。”
良久,相府大门打开,一位武官出来传须贾进去。
进到相府大堂,只见范雎高坐堂上,宾客满座,尽是秦国朝中权贵。不待范雎开口,须贾就拼命磕头,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瞎了眼,没想到您仅凭自己的能力就能坐到青云之上,我不敢再读天下书,我不敢再掺和天下之事。您就是把我扔到油锅里也是应该的,要不就把我扔到荒山野岭,野狗狐狸出没之地。如果您觉得仍不解恨,我听凭您发落。”
范雎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几条罪状呀?”
须贾还是磕头:“就是把我的头发全拔下来,一根一根地数,也数不清我的罪状。”
“不肯说?那我来替你说吧。你只有三条罪状:我的祖坟在魏国,你却以为我有外心于齐国而诬陷我,这是第一条;魏齐命人打我,把我扔在厕所里,你没有制止,这是第二条;人们朝我身上撒尿,你也参与其中,这是第三条。你怎么就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门客呢?”范雎说着,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所受的侮辱,禁不住浑身发抖。在座的秦国权贵们听到这样的故事,才知道他们的相国张禄,原来就是魏国的范雎;而眼前这位魏国中大夫须贾,就是陷害范雎的元凶。这还了得?畜牲!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到秦国来,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时间,相府里沸沸扬扬,只听到一片谩骂须贾的声音,有人甚至拔出刀来,就要去剁了须贾。
范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咳嗽了两声,大伙立马安静下来,全看着范雎。须贾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范雎说:“有这三样罪状,你死不足惜。但是念在你昨日赠我绨袍,还有些情义,就饶你一死吧!”
须贾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几天之后,须贾回国。范雎准备了丰盛的酒筵,将各国使臣都请了来,和他们坐在堂上饮酒,却让须贾坐在堂下,面前摆的不是饭菜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