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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乱世红颜的援琴鼓瑟
外再没有第二人能陪我这么痛快畅饮,在汉国,私人酿酒此时仍然被禁止,所以她对我很……热情,难得的是——还是完全真诚的热情。有时觉得,在她面前,我是个喜欢也需要被纵容的孩子。”他说到这里时我插口道:“难道你不是向来如此吗?”赵直挠挠头,“是吗?那么你该深觉荣幸,原来我在与你交往时也是完全不设防的哦!”他摆摆手劝止我的讥嘲,“发现了吗?这个女人很……恢弘。”

    果然很衬诸葛丞相。我这么想。

    赵直扑哧笑了:“为什么不说孔明很衬她呢?”他接过我的思绪。“写史的人,从你的角度看,她的确是默默站在伟大男子身后的女子,这类女子通常被视为牺牲者,这是指:婚姻是一件要被好好维护的麻烦事,当男性缺乏兼顾家事的精力时,女性势必付出更多心血,以保证男性心无旁骛投入宏大的事业;这种心血,在男性享有绝对优势话语权的时代,既被普遍承认,又被普遍忽略。所以史书里除了假惺惺敷衍些后妃之事外,在女性这一块,实在异常贫瘠。你写的也不例外。想想你的蜀汉后宫传吧!比灰尘还轻,比纸还薄!”他的批评我无法反驳,只好装模做样地啜几口酒,“扯远了。再说夫人,为什么你不能越过表像看到本质?去除人为加到生命之上的种种修饰与限制:什么丞相夫人、黄家女儿,去除这一切后,你所见到的夫人……哦,你是不大了解她,可我相信史家就像魇师般直觉准确,你说她是必须依附孔明才能存在的个性吗?倘若失去孔明,她的生命便会失去全部、至少是绝大部分光华吗?”

    “不,不会。”我应声道,又感到疑惑:为什么她不住在丞相府?这个疑问,我像能把住答案:一个有关平等、宽松、信任、尊重的答案,位于最底层载负这一切的,是男女之间无私、独立的爱。

    “不过……赵直,夫人怎么还没来?”我竟思念起她。

    “哈哈,玩了个小把戏。方才你我的交谈,是在时间的缝隙里进行的,听说过这句话吗?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反过来说:世上才一日,山中已千年,也同样成立。”见我哑口无言,赵直更得意,“磕头吧、拜师吧,送两串干肉我就收你做徒弟。你从我这可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自大狂。”我哼道,“快!快结束这什么、什么‘缝隙’。我想尝尝夫人做的菜了。”

    菜的味道很好。

    酒香醇美。

    兴味渐浓,赵直与夫人无话不谈。奇妙的是,赵直带来的一瓶子酒,怎样都喝不完,我渐渐相信这妖人真可能醉倒在这。他白皙的面孔上活络着少有的酡红,像孩子般手以舞之、足以蹈之,欢乐时还用他特有的飘渺调子唱了一首歌:“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焉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真好!真好!当再浮一大白!”夫人再一次尽了手中杯,拈起竹筷,击盆应声为歌:“……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我忙着把这些诗抄录在袖子上,相形见绌,我果然是个“俗人”。一面抄,一面想:太有才。这完全是超越性别的才华,把“丞相夫人”一词冠诸她身,委实是一种镣铐。

    “笃笃笃……”这时门被礼貌地敲响。

    “赵郎算一卦,是谁来了?”

    “不用算也知道。这个人一来,我就该告辞了。”

    “你多留一留罢?”

    “他来了,就不方便这样子喝酒了。”

    “说的也是。”

    “所以我走啦!”

    “送送你?”

    “别、别……我会‘呼’地一声不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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