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汉中
难道还要再整老大?折腾来折腾去,叫群臣怎么看?便叹息道:“算了,他也三十多岁了,好赖就这样吧。”
桓阶暗自松口气,这才递上奏报:“轲比能使者已至邺城,送来些贡品,还遣回不少流亡关外的汉人,恳请朝廷准许互市。”
孔桂见缝插针:“什么塞外之雄,还不得乖乖给咱大王上贡?这都是鄢陵侯的功劳啊!”吹捧曹彰也就是变相贬低曹丕。
桓阶不容他再多嘴,忙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轲比能毕竟没与咱交战,主动称臣必有图谋。朝廷素来是以胡制胡,如今步度根、素利等部皆非轲比能之敌,若再开互市,轲比能更加富庶,只怕不久就要统一鲜卑了。邦内孙、刘未灭,后又兴一强敌,此事甚为可虑。”
曹操思索片刻道:“话虽如此,但他既主动遣回流民,若是不允似乎不近人情,也叫匈奴、乌丸等辈瞧着不美。咱们不妨答应他,但只能开一市,而且只能交易布帛、瓷瓦,凡粮食、铜铁、书籍概不可外流。”铜铁可以打造武器,读书能增长才干,这些不能让胡人得到。绫罗布匹都是丝织的,瓷瓶瓦罐不过是烧熟的泥;而游牧民族交易的却是羊毛皮革、牛马牲畜,如此互市汉人有赚无赔。
孔桂句句不让:“大王英明,休说边塞小胡无能为也,即便真敢生衅,有鄢陵侯之勇又何惧?”
“倒也是。”桓阶不否认,“有鄢陵侯辅佐太子倒也稳妥。”不动声色中将这话拐了个弯。孔桂恨得咬牙却拿他没办法;曹操倏然站了起来,迈步往外走。
孔桂忙跟上:“大王去巡营吗?臣陪您前往。”
“臣也愿相随。”桓阶不甘示弱。
“不必了。”曹操阴阳怪气道,“你们俩就留在这继续斗嘴吧!”一句话说得桓阶、孔桂皆是满头寒冷,想起前几日刚死的杨修,谁也不敢再言语了。
将近傍晚,朦胧细雨还在下,却小了很多,淋到身上也只是潮乎乎的,曹操并未往远处去,只在中军营转来转去。士兵都懒洋洋的,连各处卫兵也很懈怠,见大王过来才挺直腰板。这仗打又打不了,撤又不肯撤,又赶上这黏糊糊的天气,山谷间想操练都找不着合适地方,天天闲着士兵哪还有锐气?曹操心下盘算——再熬十天吧,等大伙把杨修之事淡忘一下,就可以收兵了,回到长安再好好整饬。
哪知刚拿定主意,见曹真急急渴渴奔进辕门。“怎么了?”曹操一看就知出事了。
“大事不好!敌将黄忠绕至北山劫我粮草,后营各部将军已去截杀,请大王再发大军接应!”
曹军粮草是从关中经褒斜道运过来的,大营则扎在阳平关以南。黄忠胆也太大了,竟绕过曹营,跑北山去劫粮。曹操勃然大怒:“你们干什么吃的?敌人从眼皮底下溜过你们都不知道,全是废物!还愣着作甚?调兵救援!全都给我去!”懒散的将士全害怕了,取兵刃的取兵刃,牵马的牵马,着实乱了一通,才慌慌张张去救;其他各营也陆续分兵。曹操也带着亲兵、谋士也出了营,登上南山眺望。
本就乌云密布雨雾蒙蒙,天又快黑了,只隐约瞧见关城以西正在混战,似乎黄忠已偷袭得手,回撤之际被曹军堵截住了。斥候来报:“黄忠劫我粮草不多,只杀我运粮兵数百,毁粮车数十辆。”曹操惧意已退,恨心更盛:“黄忠不但坏我粮草,还是害死夏侯渊的元凶,不能放走!传令各部一齐截杀,今日若不能擒杀这厮,所有将领一概问罪!”斥候见大王眼睛都瞪红了,吓得一跟头滚下山去,跌跌爬爬赶去传令。
黄忠不愧为荆州悍将,面对数倍的曹军竟越战越勇一路突围。但是曹军六七万人马尽在此间,众将得知军令哪敢怠慢,源源不断加入围堵,黄忠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终于被曹军围在南山下,士卒死伤殆尽,旗帜都倒了。此处已切近,曹操在山崖上